“你说的那人,本王没见到。倒是你们,见到了不该见的!”沈明晔声音不高,说出的话却格外森凉。
“王爷饶命!”参领吓的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大片冷汗从头上渗出。
“那还不滚!等着本王把你们的脸一个个都记住吗?”
一众军士都有些着急,恨不能立马逃走,但参领却想的更多。
不知太后要拿的要犯是否跟裕亲王有关,不管有关无关,若就这么被轰了出去,自己后面如何交代?
太后可是皇帝亲母,而这裕亲王,虽然是陛下的弟弟,但左不过就是个死去的美人所出的儿子,两害相权取其轻,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得罪这位王爷了。
于是牙一咬、心一横,“王爷,末将纵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逆太后懿旨,何况这要犯甚是凶狠狡诈,许是藏在这宅院中的哪处,王爷不曾发觉,若是王爷被那罪人所伤,末将当真是百死莫赎!”
“王爷,”参领叩首在地,话说的却已是越来越利落,“还请王爷允末将搜查一番,既办了太后的差事,又能策王爷周全!”
“若本王不允,那便是挡了你为太后办差了?”沈明晔冷笑道。
“王爷恕罪!”参领再次叩首,不过那话里的意思则是:正是如此。
“好。”沈明晔点点头,眸子微寒,“那便搜吧!最好搜仔细点,免得之后再来!”
“谢王爷!”参领大喜。
“另外,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末将城防军左营参领段宏达。”参领压低着身体。
“段参领,本王记住了。”沈明晔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若是日后本王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参领大人便要小心了。本王虽然无权无势,但要想收拾一个城防军的参领,也不算太费劲。”
带着满头的大汗,一众军士将整个宅院彻底搜索了一番,包括裕亲王所在的主屋和主屋后的那个房间。
只是进入那房间时,他们实在不敢直视,因为那房间的地上铺了一块绒毯,裕亲王在那绒毯之上,斜倚着那个裸着上身的男子,媚眼中尽是恐怖的冷笑,而他们身边,竟还跪坐着另一个半身赤裸的男人。
于是参领带人仅仅瞥了几眼,便赶紧红着脸退了出去。
反正这里到处都空荡荡的,查也好查,什么刀疤要犯,实在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待巡城军离去,沈明晔打开隔室。
此时几人已穿好了衣衫,对于此前的举动,沈明晔也跟没事人一样。
他将赵弋交给了流荆,转而带着南江雪去了卧房,掀开榻上的床板,又转动了一个机关,两人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这里有条密道,一直通向另一条街,我送娘娘出去。我还要在这呆上两日。此番想是已惊动了太后。太后势大,与陛下母子情深,娘娘回宫后,还请万事小心为上。”
密道不宽,但也够两人并肩通行。
沈明晔执着纱笼走在南江雪身边,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行出一段路后,南江雪才缓缓说道,“王爷与太后间,可有过节?”声音撞在石壁上,似清凉的流水。
“娘娘何出此言?”沈明晔也没看她,只是继续行路。
“我与长孙太后,当是她跟你的关系更近一些。王爷费力将这件事告诉我,该不会只是为我南家鸣不平吧?”南江雪目视前方,微微弯起唇角。
“娘娘冰雪聪慧。”沈明晔的声音略带了几分沙哑,“我的母亲,温美人,她是病死的,但也可以说是被长孙害死的。借刀杀人,她一向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