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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个个匍匐贴耳,大气都不敢出。
皇子叛国的事情,自开朝以来,确是从来没有见过,便是放在史上,也是十分罕见。却不是没有,都是为争夺储君之位,竟巧用心机,意图利用外力助自己登位,最后死于非命。
也正因为前人之鉴,才由不得今圣上不怀疑。
圣心难测,况是这样一件耸人听闻,动摇国之根本的事情。休论真假清白,即便真是清白的,也是难以自洗了。
“皇上还请息怒,老臣相信,这其中定然由什么隐瞒待以查明,五皇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有辱国体的事情,更不会背叛皇上。还请皇上圣断。”秦向由作为当事人的老师,不怕死的辩言道,虽已经老态龙钟,一颗碧血丹心实在可恤。天理昭昭,又岂能任由人污蔑自己和皇子的清白。这一定是一个阴谋,竟然构陷皇子。其计谋之周密,心思之歹毒,真真令人不寒而栗。
“隐瞒?证据都在这儿了,就差将他押回来问斩!”敬景帝执着信函,扔了下去,砸到一个文官的头顶。正是那封染了鲜血信使拼命带回来的书函,坐实了五皇子廉济的罪。里面清清楚楚记录了五皇子与敌寇所谈的条件,若助得他夺东宫之位,将来登上皇位,两国交好种种利益往来。就差有个皇位给他坐了。也难怪圣上会如此失态,明言要斩了自己的儿子。
秦向由抖着手看完,连嘴都哆嗦了。好个阴谋计策,好个歹毒谋略。他自己教出来之人岂能不知,又怎能忍受他这样遭人陷害。
“皇上……“秦向由匍匐在地,一颗拳拳之心恨不能挖出来替廉济证以清白。
然上面之人挥手打断他的话,“朕不想听你说了。”能耐着性子没有将他立马拖出去斩首已是看在他教书育人,匡扶皇室的份上,听他多说一句话都是火气。随后敬景帝又指着另一个人问责“王光熀,你这个督军督的是哪门子军,竟将皇子都督到敌方军账中去了,你又该当何罪!”
被点名道姓,王督军就地喊冤“皇上息怒。卑职确有渎职之罪,但纵使要了卑职的脑袋,卑职也万万不敢纵由五皇子私通敌寇啊,置于……置于五皇子如何会在敌军营账之中,又被扣留。卑职确实不知啊!”
“”王光熀,你竟敢扰乱圣听,巧黄诡辩,推卸督军之责,全全推到皇子身上,你是笃定五皇子回不来,便由你堂而皇之泼污卸责,你好大的胆子!“闻言,秦老厉言斥之。
见状,王光熀磕头喊冤,一颗脑袋磕得地面砰砰作响。诚挚得无以复加,令人不得不油然而生悯恤。
“你……“秦向由气得面青。指着那个泼脏水的人抖得不止。看着这么多文臣武将,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五皇子说话。想他一手教出来的人,一心一意忠报朝廷。外患不断,首当其冲抗敌,争取片刻安宁,保得朝堂这些人安虞。现如今竟然因这朝堂之争,夺储内乱祸及本身,连个替其说话得人都没有,何其冤枉,何其可悲!
“够了!”
敬景帝打断两人。朝堂之上公然对峙,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父皇”
这时候一个身着蓝服的人站出来。
“你又有何的话说。”敬景帝望着下面的人道。面色依旧不好。
此时谁要站出来替任何一方说情,无异于都是找死。
在敬景帝的注视中,那人望了一眼跪着的文武官员,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不急不徐道“父皇不相信五弟真的会通敌叛国,文武百官也不相信。既然心中存了疑惑,当务之急,何不想法子将五弟营救回朝,探明真相,再予以定夺不迟,以免冤枉良臣好人,岂不遗憾。再说。五弟也是皇家血脉,终归事关国体,这样任其流于敌方手中,终归是不妥,倘若对方时刻以此要挟,今日是五座城池,明日便能是十座,再往后,恐怕连都城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