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说得话,沫只是别过头去,眼睛无神。虽然看起来极为伤心,但是却一滴泪也没有掉。幽幽的开口。“曾经,我在北海的时候,就遇上了一个人,他并不是捕鲛的人,只是四方游历的行者,见到我的时候,虽然惊奇,但是却没有其他的贪欲。”
说到这里的时候,汐明显恨得压根痒痒。重情重义的鲛人受到背叛,又被人抓获为奴,这样的双重打击,对于沫来说,虽然抗了下来,但是明显受了刺激之后性格都变了。从此也对人类更为憎恨,甚至连鲛人都不敢轻易信任了。
白依阑不知道在她身上还出过这样的事,爱人的背叛,无论对人类,还是对异类,都是十分沉重的打击。白依阑可以理解沫,也可以理解沫对人类的憎恶。汐撑着自己的脸,她虽然也常常被打骂,但是在白依阑面前明显也有了些放松。
“如果可以回北海就好了,我好想回去。”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出去的。”
但是汐只是摇了摇头。“破尾的鲛人是没有办法回到北海去的。我们现在没了灵力,就像人类一样,去不了北海。曾经的家,也回不去。”
去不了北海。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让人止不住的心疼。白依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同情和怜悯吧。
“我们已经回不了北海,又哪里有回去的地方呢,就算小姐可以将我们解救出来,我们也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去了。我们走在街上,也会马上被发现。”
“难道就没有办法,恢复鱼尾吗?如果恢复了,你们就能回北海了吧。”
只是已经破尾,已经没有了灵力,又怎么恢复。
她只是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方法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回到北海去。没有办法。”
居然是这样,“当真没有办法吗?”白依阑不想得到这样的答案,但是汐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别的办法,或许沫知道,但我们又都没有了灵力,就算知道,应当也是无法恢复的吧。”
越是如此,想必对人类,有更深得恨意。
白依阑猜的不错,他们的确是有什么计划,只是这样的计划并不愿意告诉白依阑。
答应去夏祭之后,下午城邑便把礼服送过来。一件缀满珍珠的暗红色袍子。北国尚火德,正规礼服必然是红色。这衣服若在其他地方,便是名贵,但是在这儿,珍珠不过是便宜玩意儿而已。其中怠慢之意一目了然。
白依阑并不计较,只是微笑。“大人有心了,请代我谢过大人。”
“是。”送衣服的侍从本来以为白依阑会发怒,但是白依阑异常平静,不由得送了口气。白依阑是从外地来的,在其他地方,这样成色好的珍珠应当也是稀罕之物,想到这里,心里也放下来许多。
回去复命的时候,城邑本来正吃着鲛奴手里端着的葡萄,听说白依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的时候,不由得哈哈大笑。
“那女人不就是仗着是姜琊身边的人吗,还真以为我怕她,呸。总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我有的是法子暗地里整她。”
“大人英明。”侍从连忙拍了他马屁。“就算她再聪明,再大人眼里也不过是小孩子把戏。”
这一番话恭维得城邑十分受用,眯起了本来就狭小的眼睛。
“夏祭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一切就绪了。”
祭祀无非是典仪,无聊的颂词,白依阑手撑着脸。最下等的鲛人一向不准进入祭典,但是今天不一样。
各家的家长,有些地位的人大多出席祭点,这确实是最好的机会。对于鲛人来说。
祭典进行到一半,神像周围飞来许多乌鸦,黑压压的落在枝头,没有一声鸣叫,只是看着下面的人。
谷神的使者便是乌鸦,祭典来这么多的乌鸦,便表示谷神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