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祈愿,城邑满脸横肉的脸上明显露出笑容来。
“好啊,好啊,定然是神明听到了祈愿,保佑我国运昌明。”
乌鸦在大梁,可是不详之鸟。今天她在这里,应当是按大梁的规矩算得。这些乌鸦,想必就是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因此前来。
祭礼完成,端上肉脯,肉质细腻被切成透光的薄片,不似牛肉,更不像是牛肉。白依阑没有吃,吃了的人脸上有了明显变化,似乎也是第一次吃这样的肉。
“大人,请问这是什么肉。”有人问道。
城邑尝了一口,明显也吃出味道不对,叫人去喊厨师。
但喊厨师的那个人没有回来。倒是回来了一个女人,身上没有鳞片,但是浅色的瞳可以让人看出来,这是鲛人。她手里拎着一个布包,随手一扔,布包散开,滚出圆滚滚的一颗人头来,血已经放干了,他的脸上表情惨白惊恐。本来落在树上的乌鸦一哄而下,落在祭台上。
在场的人大多吓了一跳,站了起来,有反应快的已经知道自己刚才吃得是什么肉,面如土色,开始呕吐起来。
城邑一身横肉早就下得瘫软,见到那鲛人手里闪着寒光,急忙往后退。
“来人,来人。”
没有人应答。白依阑端坐在席上,轻抿着杯中酒,这酒味道不错。看着前面那一碟肉,轻轻将盘子推到地上。尽管场面已经乱得听不见盘子碎裂的声音了。
鲛人从门口涌了进来,她们或许生来便是战士,而不是娇弱的玩物,城中的守卫在她们眼里如同瓜菜一样。虽然手上没有兵器,但她们的手却是最好的利刃一样,守卫身上的铁甲仿佛是纸一般,挡不住她们的手。血溅到周围的桌子上,惊恐的脸上。
她们琉璃似的眸子已经被血染红,耳朵也变成了鱼鳍状。白依阑只是静静的坐着。抿着杯子里的酒水。
这些贵族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被他们当做比狗还下贱的鲛人,竟然敢弑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仿佛是在一夕之间恢复了灵力。此时,位置悄然转换,他们已经不是手持屠刀的屠夫,而是案板上的鱼肉。鲛人就是天生的杀手,可以面不改色的将手伸进他们的胸膛,捏碎心脏。她们的手都是血染的鲜红,粘稠的血从手指尖滴落。
鲛人破尾之后身上没有太多灵力,但如果找到幻夜花可以暂时恢复灵力。
虽然不知道幻夜花的效果,但是人们从来都不会让鲛人接触,也不会让鲛人接触到任何一种药材。药店里剩的幻夜花也不多,白依阑都买了回来。
老板不知道白依阑为何买如此多的幻夜花,白依阑只说是妆点夏祭也没有再让他怀疑。
用幻夜花恢复灵力的鲛人虽然只有十几个,但是却能成功打败守卫,救出其他人来。
沫对着白依阑行了大礼,便带着人往北城门去了。白依阑站在祭台底下。祭天上的火已经蔓延到下面,被烧成炭的木头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祭台。
祭台四周空旷,没有民房,轰然倒塌之后,反而压灭了一些火苗。
火光熠熠烧了一日,方才烧尽,里面的尸骨早就化为灰烬。家家都知道鲛人叛乱出逃,杀了不少人,烧了祭台,一时间满城都挂了白练。在夏祭的那些人早就被烧成了灰,家人连收尸也不得,还有其他的被鲛人杀了之后,被家人敛起来。
白依阑没有回城邑府中,而是回到之前她来的那个驿馆。这驿馆里也没有养过鲛人,倒是带着鲛人的富商住在这里,他们的鲛人也叛变杀人。驿站老板一早便将他们出葬了。白依阑来的时候,驿站老板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白依阑,仿佛是死鱼一般的眼睛,给了白依阑房门钥匙。
倒是有人来造访白依阑,守城的将官不知道怎么瞎了一只眼,用黑布蒙着,另一只眼睛仿佛鹰一样犀利,瞪着白依阑。
“魏小姐应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