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几句枕边风,他就没有了好果子。
“虽然是小姐派过来的,但是难免这鲛奴起了什么心思。断可轻饶不得。”
白依阑不理他,走到沫面前。沫低着头,白依阑蹲下身来,她仍然是一言不发。
“你照着我说的话,我可以救你。”
沫仍然低着头,不发一眼。白依阑不知道她到底听懂没有。不过她已经给沫找了个借口,只要沫顺着她的话说,便可以保下她的性命来。
“这鲛奴断断是轻饶不得,如果小姐喜欢,下官再送几个调教好乖巧的鲛奴来,短短比这个刁奴合意。”
“我用得合不合意,用不着大人担心了。”白依阑说道,站起身来。“你百般审问,她可认罪?”
“这……这鲛奴一言不发。”
“既然一言不发,又何来证据确凿,你大可问她,是否是我派她来找大人的。”
“这鲛奴从来都不说话,怕是个哑子。小姐让她亲口说出来,如果她招认,那下官自然不敢动小姐的人,只是现在她默许是来刺杀下官,下官断然不能轻饶她的性命。”
想不想活,就在沫自己的手里,如果她想活,只要顺着白依阑的话便是。但是,如果她不想活,那白依阑也救不了她。
剩下种种,她也不需要说了,白依阑松了口气。城邑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明显涨成了猪肝色。
“大人也听见了,那么人我便带走了。”白依阑说着,扫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沫。目光扫过,按着沫的侍卫慌忙放开手,沫站起身来,虽然有些打晃,但是还可以走。
“小姐……”城邑明显有些不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沫当时绝对是想刺杀他,但是却没有证据。只能看着白依阑将人带走。
白依阑只是回头,眼睛一眯,眼睛里的凌厉神色,让城邑不免的往后退下一步。
他们在沫身上用得刑极重,或许便是因为沫是鲛人,不当做人看,沫是强撑着才跟着白依阑回去,刚到院子,便倒了下去。
沫的身体单薄瘦弱,就像是一片树叶一样,她的手腕脚腕上的鳞片都不见了,应当是被人一片一片地拔下去了,每一片都连着血肉,血已经干了,想必一定十分疼。
沫不言,这些她都知道,白依阑知道她心里的那心思还没有放下。只是如果她不放下,不仅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反而还会惹上麻烦。就算她心里有恨,但是却不能让她胡闹下去了。
“我死了不重要。能杀了他就可以。”沫说,又顿了顿。“反正我也是死,就把眼睛刺瞎,不让他们从我身上拿走一点东西。”
“就算你杀他,城邑府上的这些鲛人便会落在其他富商手里。”
鲛人的身份是最低贱的,就算是下等的婢女,也可以命令鲛人。鲛人走在街上,只会认为是逃奴。就算是杀了这一个城邑,还有许多人,会奴役鲛人。甚至会对鲛人更加残忍。也是白依阑不想看到的。
沫明显也知道白依阑是什么意思,眼神也暗淡下去,这灭族之仇,却又不是能轻易能放下来的。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做了。
“”
“我可以帮你。”白依阑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沫说道,看着床顶。
“我”她这样一问,白依阑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回答。因为什么要帮她?同情,还是什么。在她们的眼里,白依阑一样也是可恶的人类,虚伪,残忍,不可信任。白依阑完全没有理由要帮她们。
“我不相信人类。”沫说道。“也不需要人类的同情。”
“但你们也有情感,喜怒哀乐,同人类没有什么不同。你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有一点点不同而已。”白依阑说道。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鲛人不是兽,也有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的感情,不能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