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带着扁头和阿长在菜地忙碌去了。张明远和费无极在花圃浇了片刻水,又回到厅堂,坐下来谈天说地。
费无极道:“想想看,师父说的也颇有道理。我们与世隔绝后,走了多少地方,见过多少人,遇到多少事。这出门在外,也好也不好。”说话间摇摇头。
张明远纳闷之余,追问道:“也好也不好,师弟说个明白可好?”
费无极叹道:“这个,可说不清。”张明远问道:“莫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费无极深以为然,笑道:“是这意思。”
张明远道:“我可忘不了一些人,一些事,一些地方。”说话间离开椅子,站在厅堂,看着窗外,神情肃穆。
听了这话,费无极来了兴致,摇摇头,好奇道:“什么?说说看。”张明远道:“西夏乾顺,辽国天祚帝,恒山玄空,少林空远,嵩山陆九舟,昆仑山玉龙飞雪。”
费无极马上补充道:“还有许多人,你这才几个。萧勇、萧燕、嵬名白云,峨眉山明月师太,叶雨和明哲。”两人说说笑笑,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喋喋不休。
“你们两人说说笑笑,开心什么呢?俺可是老远就听到你们叽叽喳喳了,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莫非师父又偏心了不成?你们都而立之年已过,为何师父还是这样,实在想不通。”费无极回过头来,原来是扁头走了进来,摇摇头又一脸不悦,对费无极翻了个白眼。
阿长跟了进来,微微一笑道:“别听死胖子胡说八道,师父对你们好,我是最知道的,总是你们有理,我们没理,我们也不生气,毕竟当年我们心里有愧,是也不是?”
扁头双手叉腰,很不服气,冷笑道:“傻大个,你这话就不好听了,好像俺们永远都要低人一等,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
阿长道:“死胖子,你就是嘴上厉害。”
费无极赶忙打断他们,一本正经道:“师兄,你们二位就歇息片刻,你们的嘴莫非不累么?吃吃喝喝一大堆,回来还不消停。你们的嘴长在你们身上真是遭罪。”
张明远道:“低人一等的话,可不许再说了,不然我就恼了。你们也不必总是自责,事情的确早已过去。我们都往前看,不必将计就计。”
费无极道:“好累,师父让我们歇息,看看你们,又斗嘴,真是孩子气。”笑了笑。
扁头灵机一动,笑道:“萧燕,是契丹小姑娘,俺听说模样不错。”阿长会心一笑,喃喃道:“对了,东京打擂,看那架势,可是个刁蛮的小可爱了。”
张明远也马上会意,偷笑道:“燕妹古灵精怪,无极古灵精怪。江湖上都传开了。”
费无极目瞪口呆,惊道:“什么?胡说八道,不可能!”
扁头道:“怎么又是胡说八道了。俺可从来都不胡说八道!”阿长附和道:“怎么又是不可能了。”
张明远道:“江湖人多眼杂,无奇不有,这胡说八道和不可能,绝不存在。”张明远依然乐道。
费无极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心事重重之际,挠了挠后脑勺,缓缓道:“你们不是小孩子,别拿我穷开心,我心烦意乱的,你们可知道?”
张明远笑道:“开心就开心,什么叫做穷开心。”扁头一脸不服气,掷地有声道:“好像你费无极很有钱,俺们是穷光蛋不成?”
阿长道:“我们穷光蛋不打紧,只要你费无极不是穷光蛋就好。”冷笑一声。
费无极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道:“我们本来就非富贵人家,如若不是皇上关照,香客爱心,终南山如何可以衣食无忧。如若不然,我们去西夏、辽国、嵩山,岂不花费许多银子钱。”
张明远破涕一笑,缓缓道:“出门在外,不花钱不可能。”
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