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嘴、扁头、阿长等人早已围坐一桌。尹氏和姚月还在张罗饭菜,亲手做的好几道菜,也是名不虚传。厨房里,欢声笑语。
从酒家买来的一两碟肉菜也早已放在蒸锅里了,篝火烧的越来越旺,不多时,屋里便红光满面。白雾也起的越来越多,众人好似在神仙境界。种浩、种溪、种雪都来帮忙。
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虽说是客人,但也想去厨房,偏偏尹氏不许,就让他们规规矩矩坐在厅堂。众人说说笑笑,围着暖炉,回忆往事,其乐融融。
种师道笑道:“这上元节,每年一次,那是少不了的。还记得小时候,虽说战火纷飞,很苦,可祖父和爹爹总讲故事,那便很开心了。”
李长安笑道:“不错,我小时候也是如此,娘在渭水边的老宅子,一年四季就靠麦子为生。到了上元节,团子吃的味美香甜甜。”
尹氏道:“我小时候不爱吃,就爱吃那羊肉。吃不起,也爱吃。延安府那边,羊肉是必不可少的。”
大嘴道:“离开东京,来到长安,早听说长安的羊肉好吃。这些年来,一打听,都来自西夏兴庆府。”
扁头道:“俺也知道,保安军和高平寨,都是宋夏榷场,那榷场里,羊是宝贝。俺去过高平寨,羊群像渭河水,哗哗作响。”
阿长道:“成都府也有养羊的。吐蕃人在成都府贩卖牛羊肉,不可胜数。”
张明远道:“去西夏和辽国后,才知道,牛羊和马群在贺兰山下,在燕山下。”
费无极道:“可不是,西夏羊肉不错,兴庆府的宴会上,乾顺命人送来羊肉,味道不错。”此言一出,扁头早咽了口水三两回。
阿长喝了一口茶,笑道:“死胖子又在白日做梦。”
尹氏道:“今晚有羊肉吃,用白萝卜炖羊肉,味道好极了。多喝几口汤,也是极好。”说话间,种浩等人早已端菜来了。
张明远等人也去帮忙。不多时,众人都回到厅堂,门外灯笼高挂,红光扑面。
只见众人坐了下来,桌上有肥羊、嫩鸡、酿鸭、红烧鲤鱼,团子一盆。蟹酿橙、荷花酥应有尽有。就是不见黄雀鲊和蟹黄包子。还有三样菜,映入眼帘,便是东坡肉、东坡鱼、东坡豆腐。
李长安见这三样,指着道:“此乃怀念苏东坡,是也不是?”种师道叹道:“不错,我素知长安兄爱吃这三样,故而吩咐特意准备。”李长安道:“多谢,多谢。”
张明远道:“世人皆知,苏东坡是美食家。”费无极道:“黄州如今的特产,便是东坡菜。”
扁头道:“俺早听说过,黄州客栈,必有三样菜,便在眼前。”
阿长道:“无论如何,东坡肉,最解馋。”大嘴却只顾喝茶,一言不发。
种师道举杯道:“你们偏偏要上山过节,这成何体统?我等团聚,岂不可喜可贺?”
李长安笑道:“就怕打扰你们。你们一大家子合家团圆,如若我等前来讨扰,要花多少银子钱?”
尹氏拿着帕子,缓缓笑道:“这无妨,一年到头,过个节,都是家常便饭。没什么花费的。菜都是园子里种的,鸡鸭鱼都是亲朋好友送的。朝廷还有俸禄。”
种师道看了一眼尹氏,叹道:“老夫坐不到大官,就算当年范文正公做了宰相,也不敢大手大脚。这做官,无论大小,只要为国为民就好。”
众人听了这话,沉默不语,毕竟范仲淹当年的确身体力行,鞠躬尽瘁,实乃大宋久负盛名的好官。
尹氏饱含深情道:“范仲淹大人为人臣楷模,这毋庸置疑。偏偏他还是个大孝子。实乃忠孝两全的大英雄。想起他的故事,如何不令人为之动容?”
种师道叹道:“夫人所言极是。我种家军祖祖辈辈都感激他老人家,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