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
额中犀角真君子,身后牛衣愧老妻。
百岁神游定何处?桐乡应在浙江西。
种溪听了,叹道:“如若哥哥遭受牢狱之灾,我也会送鱼给他吃。”张明远和费无极“啊?”了一声,惊掉了下巴。
李长安笑道:“溪儿不可胡说,这说话切不可口无遮拦。你如此诅咒浩儿,岂不是不合时宜?”
种溪开玩笑道:“此乃大义灭亲。”李长安摇摇头,叹道:“不可胡言乱语。”张明远道:“溪第,你这玩笑开大了,并不可取。”
费无极却一反常态,对种溪竖起大拇指,笑道:“溪弟所言极是,如若你掌管开封府,定会是个父母官。”
李长安摇摇头,神情肃穆之际,叮嘱道:“你们越说越离谱,不可如此。开封府知府多是皇亲国戚,尤其大宋太子兼任,此乃潜龙之职。切不可听信谣言,说什么开封府府尹是常置官职。这可储君之位。负责开封府府衙的官职叫做权知开封府事,此为中枢官职,极为显耀,乃是大宋天子所在地的父母官。那寇准、包拯、范仲淹、欧阳修都担任过此职。这开封府,历来是大宋文人墨客、达官贵人、富商大贾最爱来的处所。如今太子便坐镇开封府。开封府有八个大字,名扬天下,叫做‘清廉刚毅,除暴安良。’这除暴安良倒是很与我终南山志同道合。多年以来,我都很想结交开封府的官员,真是天可怜见,巧了,这寇准、包拯、范仲淹、欧阳修,老夫都见过面。王安石、司马光都和老夫称兄道弟。可是偏偏老夫没见过苏东坡。当年乌台诗案后,老夫在长安终南山,很少下山去。再说,种家军与西夏对抗,老夫也出谋划策,故而很少进京。苏东坡又一贬再贬,故而无缘与他见面。”说话间轻轻咳嗽一声,合了合衣衫,低下头去,叹息不已。
张明远听了点了点头,神情肃穆。费无极只是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种溪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去。
听了这番话,张明远对师父更是崇拜,没想到这样多的大文豪,师父都见过,他们都撒手人寰许多年了,师父还健在。想到此处,颇多感慨。
一则,羡慕师父的好运气,二则对那些叱诧风云的大文豪故去,感到惋惜。如若自己也见过他们其中一个,便三生有幸,何况如师父一般,皆见过就厉害了。不过在李长安心中,与苏东坡失之交臂,却是一大憾事,时常引以为恨。
费无极倒没有张明远这般的心思,只是觉得那些大文豪离自己很遥远,毕竟没见过,便将信将疑,并非不相信他们真的存在过,而是不相信他们当年的叱诧风云。
种溪多年以来,对苏东坡也是仰慕已久,只怪自己生不逢时。李长安喝起茶来,捋了捋胡须,站起身来推开窗,一股冷气袭来,小雪花落个不停,伸手赶忙关住,转过身,又坐了下来。
张明远见茶水冷了,便又去取了炉火上的水壶,将茶壶里换了热水。费无极端来一盘薄皮核桃,用牙齿咬开,将那核桃仁,放在小盘里,递到李长安跟前。
李长安道:“为师牙口不好,这几年左边槽牙活动了,你们吃,为师喝些茶就好。”
张明远又将那蜜饯果子递到李长安跟前,李长安摇摇头,笑了笑。种溪将金灿灿、绿莹莹、红扑扑的葡萄干递到李长安跟前。李长安也摇摇头。
三人齐声道:“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您可难坏我们了。”
李长安笑道:“这几日,宫中太也油腻,鸡鸭鱼鹅,应有尽有。你们还嫌不够吃?坐下来嘴里还要塞些东西,老夫可佩服不已。”张明远等人都笑。
种溪道:“我在东京这段时日,也是大鱼大肉吃腻了,就怕回到京兆府后,我娘做得没胃口。”
李长安道:“此言差矣,虽说出门在外,大鱼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