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红梅,相映成辉,看呆了的军士被上官踹了一脚,低低骂一句“臭小子,眼珠子可是不想要了”,军士红着脸嘿嘿傻笑。
从那以后,南江雪的行帐里总会摆上一束盛放的红梅,佑晴于是笑道,“这些家伙,可是比以前周到多了呢,我都快没事做了。”
子渊对燕晟道,“她的身体还需调养,不过这状态看着倒是不错。”
“这孩子通透豁达,有见地,又经过了许多风浪,我倒是不怎么担心。”燕晟含笑看着眼前无边的云海,雪归山云蒸霞蔚,清新而旷朗的空气直冲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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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队车马驰离燕京,直往临确城而去。
队伍由一个大队的国公爷亲卫队云虎护卫,为首两人,一个是南江云的贴身侍从陆洵,另一个名叫拓跋雷,拓跋府大公子、黑旗燕京近卫旅副将拓跋珉的表兄,此前曾在新宾沁守备军任过两年的参军,后也被调入燕京近卫旅,负责燕京外城的防卫事宜。
临确城大将军驻地,陆洵也未提前与南江风通气,直接在中军议事大厅,当着北线军一众高阶将领,宣布了靖国公、靖北元帅南江云的一系列军令:
北线总指挥、大将军南江风不再兼任北线黑旗统领,以便有更多精力统筹北线军全局;
黑旗燕京近卫旅统领、上将军程嵩调任北线黑旗统领,不日至临确城履职,黑旗燕京近卫旅暂由副将拓跋珉代掌;
北线军增设总监军一职,由拓跋雷担任,辅助总指挥及各军团统领督查军纪,协理军务,配专职卫队;
鉴于赤雷军暂驻南部,令蓝翎军一月后至临确城轮调,期间受北线总指挥官统一节制;
北线黑旗调两万军士同步赴荡口城,接领东境军务。
除此之外,陆洵还将一份名单交给了南江风,说北线炼人,这几位武官颇具潜质,公爷对其寄予厚望,请大将军酌情安排,让他们能够得到更多历练。
陆洵每说一句,众将的脸上就会阴沉几分,到最后,整个大厅的空气便似凝固了一般,令人几乎无法喘息,却又仿佛正积聚着某种力量,随时都会在瞬间爆发,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疾风骤雨。
甲胄散发着武将冰凉的煞气,有轻微的叶片震动声响和鼻息间喷出的浓烈呼吸,如此强烈的压迫感使得拓跋雷不自觉的心里发慌,双腿像是灌了铅,僵直的不能挪动。
他忍不住看向陆洵,却见那侍从挺身而立,下颔微扬,满满的都是国公近臣的骄傲,甚至是跋扈。
咽了咽口水,拓跋雷对自己的表现感到羞愧。
他堂堂宗室,受命武官,如何在北线军的面前竟不如一个侍从来的威严镇定!于是抖擞精神,用力挺了挺腰杆。
“末将谨遵帅令!”冷冷地扫了一眼剑拔弩张的北线诸将,南江风躬身领命,既而对夏之岚道,“你去帮拓跋监军和陆侍官他们安顿一下。”
“是。”夏之岚抿了一下嘴唇,沉声应道。
“你们一路辛苦,先歇息一时,若有需要,吩咐值岗军士便是,夏将军也会照应。晚些时候我陪大家一道晚膳。”南江风又转向拓跋雷和陆洵,和声道,“只是军中简素,还请两位多多担待。”
身为公府大公子,北线军总指挥官,南江风的姿态摆的已是很低,而拓跋雷资历尚浅,陆洵更是一介侍从,虽是奉国公之命而来,此时也当谦辞一番,但陆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便有劳大将军了。”
众人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黑旗参将霍亚待欲踏步而出,被旁边的人扯住了胳膊。看到南江风射向自己的目光,霍亚终是耷拉下了脑袋。
“两位请!”夏之岚做了个手势,陆洵则着意看了霍亚一眼,嘴角边扯出一丝略带讥诮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落在众人眼中,都忍不住火往上撞,有人已情不自禁地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