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出了宫……”曲曼看向太后,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裕亲王是否参与其中,南妃是否已然知晓,此刻都仍是推测,切不可乱了阵脚。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赵弋再活下去了,让马宁尽快动手,这么多年都没能处理干净,哀家还养着他做什么?”
说话间太后的眼中已闪过了一抹寒芒,“盯紧雪明宫的动向,让海日也多去走动走动。另外,裕亲王那里要派些得力的人手看着,哀家就知道那沈明晔没那么简单,他一直有意无意地接近南妃,想是别有用心。”
“是。”曲曼应道,“只是赵弋手中握有陛下当年写给南妃的书信,您说会不会已经……”
“人若死了,信便死了。”长孙太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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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雪明宫中,当南江雪将赵弋所述简明扼要地说给皇帝后——当然与裕亲王有关的事情只字未提,沈明瑄一把扫落了案上的茶盏。
殿外的康瑞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吓的一个激灵,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进去,反而命所有人都站的更远了些。
“简直一派胡言!那赵弋究竟受了何人指使,竟敢诬陷当朝太后!朕定要杀了他!”皇帝的一张脸充满了惊愕、激动和愤怒,“而你,怎能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那赵弋又是如何找到的你?”
“如何找到的我并不重要。”南江雪垂眸道。
“不重要吗?”皇帝怒极反笑,“那什么重要?太后因何要这么做可重要?杀害你父亲的是南怀仁和沈明铮,他们是你的敌人,朕的对手,太后如何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当年得知靖国公遇害,父皇派了三哥前往北地,我情急之下欲入宫觐见,想同赴燕京,是母后对我说,只有我扎稳脚跟,积聚力量,才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才能不任你独自陷于危局之中。”
“极北集结大军来犯,我朝堂请旨,欲随你共同御敌,本以为母后担心刀剑无眼,会加以拦阻,但却正是母后最终说动了父皇,准我领兵北上!如今你是想对我说,母后一心一意想让靖国公死吗?”
“我不知道,也不明白。”南江雪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放缓了声音,“但那赵弋确是太后的人,追杀他的,也是太后所派。或许……太后当初只是不想你的信落在沈明铮和韦氏一党的手里,因而受到牵连……”
“这些不过是你的无端猜测!”皇帝打断了南江雪。
“那么那些书信,那块令牌,又该如何解释?”南江雪看向皇帝。
“书信可能是韦氏一党截下的,令牌可以偷窃或者伪造,你何以笃定赵弋是母后的人?又被母后派人追杀?”皇帝道。
南江雪双眉一扬,“赵弋若是韦氏一党的人,他们当年既截下书信,为何不借此大做文章?如今沈明铮早已身死,赵弋手中的书信已无用处,他又为何会被人苦苦追杀?若当真是无稽之谈,无端猜测,那赵弋何以冒着天大的风险,一意攀咬太后?”
一连串的问题在皇帝的心中砸起了漩涡,让他先是愣了一愣,转而一双眼睛越发闪烁不定,“他们想要的就是眼前这般的局面吧!诬陷太后,令得你与朕离心,既而北地不稳,朝堂不宁,当真好生歹毒!告诉朕,那赵弋究竟如何找到的你,这中间,到底又是什么人在穿针引线?”
南江雪轻轻摇了摇头,皇帝近乎荒唐的自我解释令她感到一阵疲惫。
她移开脚步,不想再这般争吵下去。
“不能说?还是单单不愿对朕说?”皇帝注视着南江雪,嘴角边弯出一个弧度,带着几分冰冷几分怅然,“小雪,你可曾真正信赖过朕?你指控朕的母亲,却又同时一心袒护旁人,梅寒一的身份,若他不愿,你也不肯对朕道出实情,那么伊勒德呢?”
“极北萨日的大君,他随你弟弟进入天元,在宫中与你相会,可是也曾让你替他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