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粮食!”
“噗”地一声,正在案几前画画的裕亲王沈明晔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南江雪瞪向他,于是道,“后宫之中争风吃醋才有意趣,南妃娘娘这可不是扫了我皇兄的兴致吗?难怪皇兄生气。小心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啊!”
“你别跟着瞎搅和!”沈心诺斥道。
“只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上说句实话而已。好好,我不说了。”沈明晔摇摇头,继续埋头作画。
“陛下前几日心情不佳,你还刺激他。”沈心诺转回向南江雪。
“如何心情不佳?”
“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圣贤妃。”沈心诺戏谑道,“我听说任景胥提出,其母寿诞将至,思念幼女,若任妃能驾临任府,母亲必定欢喜非常,然后一堆朝臣跟在屁股后面大赞淮峍侯淳孝谨厚,大有陛下若不答允,便有阻人孝道之嫌。”
“可他们怎会不知道,任妃因为你的事,如今尚被禁足宫中?如此试探要挟,陛下自是不快,你又把他往旁人那推,话说的还那般冠冕堂皇,他怎会不生气?”
“这淮峍侯还真是沉不住气。”南江雪一笑。
“就你沉的住气。”沈心诺白了她一眼,“行了,回去哄哄陛下吧,免得搅的阖宫不宁的。”
“他都不来,我如何哄?”南江雪翻弄着手中的书卷。
“他不来娘娘可以去啊。”那一边沈明晔又搭腔道,“而且,要陛下过来又有何难?妃嫔们的法子不少,比如送些东西去勤政殿,汤羹啦,荷包啦……娘娘让人随便送些东西过去,皇兄一准就跑去雪明宫了。”
“或者生病,头疼、梦魇、扭伤脚什么的,皇兄定然心疼。风雅一些也是好的,月下轻歌,花间曼舞,都能赢得圣心,但像娘娘这般吃饱了睡,睡饱了逛,连个台阶都不给陛下……啊!”一抬头,被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他身边的南江雪吓了一跳。
“王爷画的这美人是……”南江雪捏着下巴看着案上的画作,宣纸上,一个红衣美人手执梅花,正翩然舞蹈。
“正是小王。”沈明晔笑道,“这着色之法当真神奇,皇姐说这还是南妃你教的呢。”
南江雪顺手拿过另一支笔,沾了沾案上红色的汁液,在宣纸上一通乱点,又在一片斑驳狼藉中写下一行柳麓亭的行草:乱花渐入迷人眼。然后,对着瞠目结舌的自恋王爷灿然一笑,南江雪施施然朝外走去,一边朝后挥了挥胳膊,“我去哄皇帝!”
沈心诺凑到案旁,当即便笑了,幸灾乐祸道,“好好画你的画多好,偏要惹她!”
“皇姐自幼也是在宫中长大,如何不知我说的是实在话?”沈明晔道。
“她又怎是一般妃嫔?皇帝对她也是不同的。”沈心诺道。
“是吗。”沈明晔弯起唇角又看了看他花了一个多时辰即将完成的画作——满纸大大小小的红色斑块,连那美人的眼睛都变成了两个大红点,还真是“乱花迷人眼”!
嘴边的笑容越发荡漾开来,他将目光落向那走出殿门的女子身上,一双桃花眼中滑过了一抹饶有兴趣的亮光。
※
南江雪果然发现,最近后宫里的妃嫔们事情确实很多。
比如金美人扭了脚,任妃梦魇连发,王才人喜欢上了在御花园里唱歌,贺嫔时常派人给皇帝送一些亲手制作的小食……
她看了看那只自己此前绣了一半的旭日祥云荷包,想起她曾说“先拿陛下练练手,待练好了,再亲手做给我的孩儿”,心中突然一痛,于是命人将它收了起来,又唤来了佑晴,对她说,“你去趟勤政殿,请陛下得空来一趟雪明宫。”
佑晴进入勤政殿的时候,安美人和冯嫔身边的大宫女也在殿中。
安美人的大宫女刚将一只汤盅递给康瑞,冯嫔的大宫女又呈上了一柄折扇,禀奏道,“陛下,天气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