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几位友人,便约了一道游河。
对于这位师哥,子渊所述也只是当年偶遇,见他根骨不错,又颇有几分眼缘,便收了为徒,家世什么的未曾说起,此时南江雪也并不相问,至于沈明瑄,大多时候只是倾听,偶尔开口,也是聊些风物民俗。
得知南江雪要去祇都,以寒很是高兴,说自己恰巧也要去那里呆上一阵子,正好同行。“师妹住在哪里?我与你同住吧,你我兄妹许久不见,正当把酒倾谈,抵足夜话。”以寒轻摇折扇,一身的惫懒不拘。
什么许久不见,分明是从未见过,皇帝在心中腹诽,更对什么“把酒倾谈”、“抵足夜话”很是不爽。
因以寒要去客栈取东西,舟舫停靠码头,一行人顺便去逛这座水边小镇。
一路上,以寒拉着南江雪东说西看,似是浑然忘了自家师妹原本是与别的同伴在把臂同游,到了所住的客栈,又把南江雪抓去帮他收拾东西。
“王公子或者去别处逛逛?”他对沈明瑄道。
“不妨,我在这里等你们便是。”沈明瑄和声道。
南江雪对沈明瑄抱歉地笑了笑,却一个趔趄被以寒拽走了,墨碣急忙跟了进去。
转回视线,皇帝信步走至一旁,负手看着街市上往来的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聂远则在他身边不快道,“这位以寒公子,还真是……自来熟。”
“公子,属下总觉得,今次的这番偶遇未免太巧了些,他与南大小姐虽是师兄妹,但这么多年都不曾见面,何以突然现身?”
“洛河之上,他故意落水让南大小姐出手相救,被戳穿了也一点不以为意,虽说看上去有些不着调,但我瞧着这内里的气度举止,并不似一般的江湖人,不如属下找机会探探他的出身来历。”
“他是小雪的师哥,他不提,小雪不问,我们怎好出言探询?再说我们的身份也有所隐瞒,想来那以寒公子也是不大信的。”沈明瑄道,“而且,他是何出身来历,此番是否当真是偶遇,并没那么要紧。”
他确实不大在意这些,子渊的徒弟,南江雪的师哥,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阴险狡诈之辈,只不过他这厚着脸皮霸着南江雪的劲头,着实让皇帝郁闷。
只是,这样的郁闷才刚刚开始。
首先,以寒要求自己的卧房与南江雪相邻,以便随时与师妹叙谈,为此,三公子南江雨搬去了墨碣的房间,并与小十三挤在一张榻上。
第二,无论南江雪在哪他都跟着,即便遭到沈明瑄的嫌弃也在所不惜。
第三,与南江雪对剑伤了手臂——众人一致认为他是故意的,表示需要师妹近身服侍,以安抚他受伤的身心。
最最可气的是,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半真半假地对南江雪说,“我对师妹一见钟情,若是你我二人亲上加亲,想来你的师父和我的师父定会欢喜,不知师妹意下如何?我知师妹是北地宗主,靖北元帅,身份尊贵,师哥我入赘也是可以的。”
南江雪一呲牙,回答说,“那便多谢师哥的这番情意了。若哪日我想养几个面首,定会派人去找师哥。”
以寒一呛,对着自己长着如花笑脸、亮着满口白牙,说起话来毫无顾忌又能把人气个半死的师妹张口结舌。
沈明瑄和聂远的眉心一阵乱跳,几名宿卫全都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琢磨着若是这位大小姐当真入了宫,陛下的后宫可会变成另一番景象?啊啊啊不能想,大不敬啊!
南江雪则在心中冷笑:我一个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遭遇过一堆人起哄求亲的国公爷,还对付不了你了?看谁先败下阵来!
晃晃脑袋,解开打结的舌头,以寒换上一个落落大方的笑脸,“如此,一言为定!”说着举起手掌。
“一言为定。”双掌相击,南江雪也笑的无比真诚。
以寒心道,我这师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