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微微泛红。主帅生疑,军心不安,那几日赶赴燕京的途中,他不但自身已存死志,更是把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命也尽数交了出去,其间的委屈和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述职之后,我又对你说了什么?”南江雪再问。
“大帅说,收好你的兵符,给我看好荡口。”祁岳回道。
“如此,你还有何疑虑?”南江雪看着他。
“末将没……没有……”不知为什么,祁岳的额上竟渗出了一层细汗。
“看看你的兵!”南江雪皱着双眉,“话也不说,酒也不敬,一个个跟木头似的!怎么?是酒菜不合胃口?还是本帅不对你们的心思?”
周围的军士都是一怔。
“不……不是!”祁岳抬起头,正对上南江雪一张笑吟吟的脸孔。
“噗”地一声,南三公子笑出了声。
“姐姐你就别折腾祁将军了。”南江雨笑道,说着将一碗酒塞进祁岳手里,“唉,我的将军,你怎么还没明白?你们的主帅这是恼你没给她敬酒呢。快快快!”
一阵如释重负的笑声中,南江雪的酒盏与祁岳的酒盏碰在了一起。
“行了,都别垂头丧气的了,咱们的热血儿郎,还愁没有用武之地吗?”南江雪对着众人灿然一笑,“不然什么时候调你们去极北过过瘾?”
“如此甚好。”沙加笑道,“我们灰砂在极北实在是声名狼藉,让蓝翎的弟兄们去替一替吧!”
又是一阵大笑。
※
与褐爪、蓝翎相比,北线军则放的很开。
见南江雪与诸将到来,军士们越发喧闹起来。
南江雪被源源不断的人潮包围,墨碣和黎落,包括鹰卫的统领都替她喝了不少酒,这才把大小姐给抢了出来。
南江风始终站在南江云身边,向他介绍着北线军的主要将领,包括这些将领的脾气秉性。
一时茏甲状告黑旗仗着人多势众抢走了他们的一盘肉,一时苍焰抓住南江雨,问他可会随大家同回北境,什么时候再一起配合一场漂亮的诱敌歼灭战,霍亚扯开嗓门召集手下去敬酒,夏之岚和沙加拌嘴,一堆赤雷在旁边围观起哄。
“上官辰,管管你的兵!”两员战将齐齐瞪向上官辰。
“咳咳。”上官辰咳了两声,然后对着两员战将摊了摊手道,“他们不听。”
在这样的吵闹声中,一众战将转至大校场。
各军团中许多喜欢凑热闹的军士都早早地跑了过去,一边继续吃喝一边载歌载舞,正中的木台周围,南江雪特意命人请来的乐师弹奏着乐曲。
钟鼓激起战士的豪迈,胡笳悠扬着淡淡的乡愁,有瑶筝声声如边塞长风,有月琴辗转出月上柳梢。
时常有军士和女眷登台献技,那些激烈的、奔放的、优美的、灵动的剑技和舞姿,博来了阵阵彩声和彼此间善意的叫嚣。
战将们开始相互敬酒,笑闹之声此起彼伏。
“大小姐呢?”一群武官跑到场中东张西望,为首的茏甲统领贺兰峻抓住正在跟黎落说话的墨碣,“大小姐去哪了?”
“大小姐说有点事,一会儿便回来。”墨碣回答。
“那你怎么不跟着?”
“大小姐不让我跟着。”墨碣无奈道。
搔了搔头,武官们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大公子南江风。
乐声似乎停了一阵子,在有人意识到的时候,突然钟鼓齐鸣,震撼的声音像擂响的战鼓,奔腾的铁蹄,令整个大校场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紧接着,有笛声和埙声同时响起,九名舞者在人们微露讶色的赞叹目光中登上了木台,皆戴面具,着艳丽红裙,刹那间在众人眼前开出了一片旖旎霞光。
琴瑟之声渐入,另一带着面具的舞者在霞光中脱颖而出,金银双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