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朝堂论战(3 / 4)

江雪一些也可理解。只是将军耿直,有时候难免被一些表象所蒙蔽。将军放心,陛下何等睿智,南江雪是功是过,心底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陛下一看便知,自有定夺。而且,即便南江雪居心叵测,将军此战之功,也不会因此抹杀的。”

一句话说的甚是毒辣,竟将许印的恼怒解释成担心被抹杀了一己功劳,许印当即便黑了脸,不少人则在一旁幸灾乐祸。

“宰辅大人,”沈明瑄看向韦宰辅,“许将军年过半百,戎马一生,此番又亲赴极北凶险苦寒之地,忠勇无双,一心为国,身上旧伤仍在,如今更添新伤,如何在你口中,竟成了计较个人得失的小人了?”

“宰辅大人这样说,就不怕寒了战将之心吗?宰辅大人向得父皇信重,就不怕出言不当,让旁人错会了父皇之意吗?”

一番回敬也是犀利无比,韦宰辅不由眯起眼睛,对着皇四子微微一躬,“四殿下说笑了,老臣并无此意,况老臣所言,也并不会让旁人错会陛下之意,不知殿下哪里来的这样的想法,可是嫌老臣活的太久了吗?”

“陛下!”许印很不耐烦跟韦宰辅这样的人打机锋,朗声说道,“臣是武将,旁的不通,但自认为还能看明白武将的行事。”

“南江雪,年不过十九,临危受命,深入极北,三月之战,甲不离身。一军主帅,女子之身,依然冲锋陷阵,手臂、肩头都有伤,不只是她,靖北军的所有将领,哪一个不是浴血搏杀,即便四殿下,背后至今也有一道被极北战刀所砍的长长的疤痕。”

“格尔塔一战,靖北军两万茏甲惨死,人头挂满高墙,南大小姐以身做饵,诱敌来攻。”

“亚特穆会战,她纵马冲锋,直攻鞑塔主阵,斩那森,不纳降。”

“大战之后,她跪倒在一片血海尸山之间,向战死的将士叩首,额上沾满了血。”

“她说是她无能,带不走大家,她说他们这些袍泽兄弟,会竭尽所能,守护阵亡将士的爹娘和妻儿,她说,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盼兄弟们……魂归故土,英灵永驻!”

说到这里,老将军已是泪满眼眶,而闻听之人,也似见到了那悲壮慷慨的画面,都哑然无声。

“陛下,如此奋不顾身,如此豪情烈志,何来与极北勾结一说!孤注一掷,九死一生,又何来居心叵测之谤!”许印心中悲愤,略带颤抖的声音在金殿上鸣鸣回响,皇帝也不由为之动容。

“陛下!南江雪大败极北,战功卓著,若朝廷不奖反惩,如何服众?莫说靖北军,便是其它地方的戍边将士,又岂会不失望寒心?”说话的是殿阁学士,朝中清流,虽无实权,却颇受尊敬。

“郑大人说的极是。”又一人出班禀道,“陛下,倘若边军动荡,必令强邻有机可趁,陛下三思!”

“南江雪跟极北人和谈,可是你允准的?”沉默半晌,皇帝将目光落在了沈明瑄身上。

众人心头一紧,沈明铮一派则暗自高兴——皇帝终还是很在意这件事。

“南江雪是此战主帅,因时制宜,也是应当。她跟儿臣坦言了她的打算,并希望在她谈判的时候,儿臣最好能不在场。”沈明瑄道。

“怎么?她竟是这样对你说的?”皇帝面色一沉,眼瞳微缩。

“看来这南江雪明知朝廷心意,却拒而不为,甚至还敢让当朝皇子不要参与,何其嚣张狂悖!”韦宰辅冷哼道。

“父皇,”沈明瑄再次跪倒,“极北一战虽胜,但靖北军打的惨烈,身心俱疲,如此深入敌境,若处置不当,必起事端。”

“极北未参战部落尚有十八个,加上参战部落的残兵,仍不容小觑,即便打个玉石俱焚,也难保其它蛮敌不会伺机而动,届时到底是何局面,实难料测。”

“南大小姐不愿战火再起,百姓涂炭,故而才与极北各部落于坎布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