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的,是天家威仪,父皇信重,故而不敢有一日怠慢,五千儿郎尽皆奋勇争先,所幸不曾给父皇丢脸。”
“南大小姐在奏书中亦感念陛下皇恩浩荡,英明决断,威服四海,并请托儿臣进献战利,以谢朝廷。”
“儿臣不敢居功,但儿臣想为出征的五千儿郎请赏,请父皇勉励将士忠诚,浴血卫国。他们之中,有人重伤身残,有人埋骨异乡,还望陛下加恩抚恤,让他们家中老幼,获享荫泽。”
说罢撩衣跪倒,叩首在地。
一些人点头称叹,一些人冷眼相向,皇帝面色温和,眼中现出了一抹赞许之色。
“平身吧。这些将士朕自当赏赐,你能这般谦虚自持,朕很欣慰,但你的功劳,朕也不会视而不见。”皇帝道。
沈明瑄正待答言,沈明铮却已笑吟吟地开了口,“四弟别管旁人闲言闲语,你的功劳有目共睹,不说别的,就是这大车大车的战利品,那可是实打实的,父皇一向赏罚分明,你就不要推脱了,反而显得矫情。”
说着眉头轻轻一挑,“只不过这南江雪拿出这么多东西,到底是想敬谢朝廷呢,还是想拿这些东西堵住朝廷的嘴,以便脱罪呢?若想脱罪,这么点东西恐是在打咱们的脸吧!”
“三哥此言何意?”沈明瑄沉声道。
“父皇,”沈明铮不再理会沈明瑄,面向皇帝躬身道,“极北常年盘踞北方,屡屡犯境劫掠,更有南下深入之狼子野心,素来便是我天元的心头大患,而父皇对北地向来恩宽,是因其为国之屏障,戍边卫土,铲除祸患,乃北地当尽之责。”
“然北地,远的不说,即便是靖国公南怀瑾,也是守多攻少,任由极北不断做大。”
“此番,南江雪被迫发兵,十万边军竟大破敌兵,如四弟所说,二十四部落,三十八万兵力,不知是那南江雪当真是天纵奇才,还是他们靖北军一直都在隐藏实力?”
“更有甚者,原本敌军溃败,联盟瓦解,南江雪却不曾乘胜追击,一举除了这心头大患,反而跟极北各部落握手言和,把酒共欢,我听说,她甚至把坎布城平白给了萨日部。”
“我倒想问问,她一介武将,如此自作主张,明火执仗,究竟是不把父皇和朝廷放在眼里,还是得了四弟你的支持?又或者,”沈明铮掀动了一下嘴角,勾出一抹森凉的笑意,“她是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三殿下说的极是,我看这南江雪就是仗着自己手上的兵权,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北地向无敬畏之心,自成体系,扩充军力,极北就是他们的一个幌子!”
“说不定从一开始,他们就跟极北有所勾结!”
“这南江雪,不过一女子之身,即便拿着靖北鹰符,但未得陛下明旨颁诏,名不正,言不顺,竟也这般嚣张,若让她得了势,岂不是要裂土称王了?”
“送来几车所谓的战利品就想蒙混过关,她把咱们都当傻子了吗?”
“如此藐视天威的犯上之徒,岂能轻纵!”
……
朝堂上一时纷纷的议论声四起,皇帝的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
“陛下!”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让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静。一品将军许印大步上前,对皇帝躬身道,“陛下,请恕臣无礼,这般无知言语,臣实在听不下去了!”
“许将军,你此话何意?”有朝臣立刻表示不满。
“我此话何意?我倒想问问你们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许印冷笑道,“你们安坐朝堂,一不曾临阵沙场,二不曾供给前线,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给一个浴血抗敌的战将定了罪?极北联兵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样能耐!”
“许将军!”一些人怒目相向,与此同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韦宰辅咳了一声,缓缓开了口。
“许将军,你身为武将,偏袒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