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盯住的一切,手脚并用的踢蹬,直到精疲力尽,这时,他要么喝点儿奶,要么就睡一会儿。他能把自己的生活安顿得很好。
陈莫菲醒,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是月嫂最先发现的,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不是先动动小手指,然后有人发现了惊叫,找来医生,医生宣告患者已经醒来,而且再不会毫无意识与节制的睡过去。
月嫂帮她擦身,擦完了她跟她安静的道谢。
“谢谢。”陈莫菲说。
月嫂答“不用谢。”
然后抬起眼皮来看她一眼。“醒了?”她问。
陈莫菲朝她虚弱的笑笑。
然后女人扔掉抹布,跑了出去,流年跟陈乔在走廓尽头的吸烟室里抽烟,她跑出去又跑回来,回来确认一下陈莫菲真的醒过来了。
她喘着气,对她说。“我去喊你老公,你能照顾孩子吗?”
她略微停顿,然后追加了一句。
“也不用怎么照看,你就看着,别有外人进来就行。”
陈莫菲嘴唇干燥极了,她张开干涸的唇瓣,告诉女人,说“去吧。”
她就去了,像一阵风一样的去了。等那阵风旋回来时带回来两个男人,巨大的喘气声由远及近,陈莫菲睁着眼睛,像从来没有睡去过。她看看流年,然后决定不将目光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移开去。
流年跪在床边,握起她的手。
这些天以来困扰他的命题部关于得到和失去。
得到应该关于喜悦,然而他没有。而失去应该关于悲伤,他有。悲伤像海,而他是个不会游泳的旅人。悲伤从心里滋生出来,悲伤有据可循,然而他仍旧拿那些悲伤束手无策。
“你醒了。”他问。
然后不等她答,他再问。
“你醒了?”
“醒了。”
陈莫菲点点头,陈乔转身出了病房,出去寻大夫。大夫出了门诊,不在,只有值班大夫在,值班大夫态度相对冷漠,问了几句她的情况,说挺好的,淡淡的,淡得像什么也没加的温吞吞的白开水,然后大夫出去了。
走到门口,大夫说她可以进食了,但仍旧以流食为主。
月嫂便忙起来,月嫂做这一切不像是在工作,像早已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做再正常不过的寻常家务事,这状态让大家都满意。
陈莫菲进了食,脸上开始有点血色,生命怎么走的,现在又一点一点重新回到她的身体。她必须积蓄力量,以对抗对抗什么呢?她实际上有些茫然。
为什么一定要是对抗?应该顺应。顺应可以让她和大家的日子都变得好过一点。然而人类太过倔强,学不会顺应,她一直奇怪为什以会这样,直到后来她意识到有人固执的根由,就是自我,或者叫自私,再坦白一点说,陈莫菲认为那叫控制。
人人都想控制,有能力的人掌控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次一点的掌探一个他企业一个集团一个部门,再次一点的掌控自己的爱人、亲人或者朋友,当然还有孩子,再次一点的,世间没一样东西可以完落入他的掌控,那么他就会养宠物或者植物,或者摆弄一些细小的物件,培养一样兴趣。
只有掌控才能让人有存在感,才能让人觉得自己仍旧活着。
这是个相当相悖的悖论,陈莫菲没想明白为什么人只有在掌控着的时候才会让人类生出所谓莫名其妙的安感。
在《太古与其他时间里》这本书中,有一段是如是描述的,世间每一天都在变化,然而人类总试图过一成不变的生活。人类由此的不被满足而生出许多的烦恼来。
陈莫菲将目光调向窗外,现在是上午1130分,太阳正浓,阳光从窗户里铺进来,孩子的小床却笼罩在阴影里,她想动,于是招呼月嫂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