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大概只有说得好听(4 / 5)

捏着糖球,纤细的小手指还娇气翘起。

从前她对他颐指气使时,也总爱翘着小手指。

丹凤眼里掠过冷意,他毫不留情地拍开那只小手。

桃花糖掉在了青石砖上。

闻南白嫩的手背立刻浮现出红痕,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睁着泪盈盈的红眼睛,无措地望着这位未来的权臣。

雨势渐渐大了,染湿了女孩儿的后背和裙裙,就连绣花鞋都湿哒哒的,穿着十分不舒服。

她强忍不适,细声道“二哥哥,从前是我不懂事,你不要和我计较。”

这具十二岁的身体娇弱的很。

她淋了会儿雨便开始头晕,刚说完话,手中纸伞无力掉落,整个人朝萧弈怀里倒去。

却被萧弈冷漠推开。

女孩儿倒在青砖上,嫩黄裙裙铺陈开,宛如不堪雨露的娇嫩芙蓉。

“姑娘!”

端着姜汤出来的侍女大惊失色,急忙招呼婆子把闻南抱进去,又凶狠地盯向萧弈,叉腰骂道“二公子干的好事!等会儿奴婢回禀老夫人,要你好看!”

骂完,气哼哼进了锦衣阁。

雨幕浮在天地间,闻家府邸的园林景致精美恢弘。

少年依旧站在青石砖上。

雨水染湿了他的袍裙,他眉目英俊却冷毅,不善地盯向雨雾深处的绣楼。

……

闻南醒来,绮窗外天光暗淡,绣楼里添了琉璃灯,已是日暮。

侍女荷叶捧着燕窝粥进来,小脸不念,“他害姑娘染上风寒,奴婢怎么可能给他姜汤喝?奴婢骂了他一顿,然后回禀了老夫人,老夫人罚了他十鞭子!”

南宝衣震惊!

合着她费尽心思讨好萧弈,不仅没能改善关系,反而令他更加怨恨她?

她掀开被子,匆匆穿好衣裳,“我去看二哥哥!”

“外面下着雨呢。”

“不妨事……”

闻南正要走,突然瞥见妆杏上的断玉青。

她幼时顽劣,常常磕破肌肤,祖母特意花高价从蜀中神医那里买来了断玉膏,抹在伤口上就不会留疤了。

她眼前一亮,抓住断玉膏一溜烟跑出绣楼。

天光沉浮,绵绵密密的春雨飘进游廊,溅湿了女孩儿的淡粉裙摆。

婢女们点燃一盏盏流苏灯笼,见到她纷纷避让行礼,可女孩儿浑然不顾,眼中只余下通往枇杷院的路。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桃杷院,望着这座院落很是惭愧。

说起来闻家待萧弈是真的不怎么样,明明有着闻家二公子的头衔,住的院子却非常荒僻破旧,怨不得前世家里出事时他没有出手相救。

她理了理衫裙,小心翼翼地踏进桃杷院。

院子清幽,角落种着一株亭亭如立的枇杷树,檐下挂两盏褪色发白的灯笼,整座大屋静悄悄的仿佛没有活人。

她走上台阶推开槁扇,做贼似的绕到寝屋。

这是她第一次踏足他的屋子,比想象的要干净整洁得多,空气里弥漫着不知名的冷甜香,靠墙的书案上置着笔墨纸砚,还有两本泛黄的游记。

少年坐在靠窗的木榻上,赤着上身,背部鞭伤纵横皮肉外翻,虽然鲜血已经凝固结痴,但还是非常触目惊心。

都是拜她所赐啊!

闻南惭愧得很,蹑手蹑脚凑上前,在他耳边轻唤“二哥哥?”

闭目假寐的少年猛然睁开眼。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扼住女孩儿的细颈,仿佛下一瞬就能听见脖子被扭断的“喺”声!

闻南倒不至于吓坏了,但她还是惊惧地望着锋芒毕露的少年,“二,二哥哥?”

萧弈看清楚来人是她,慢慢松手。

闻南一屁股跌坐在地,摸了摸细颈,还好,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