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弟子一战全胜后,他除首席长老确保外,他师弟清悠子也出任了“大成堂”长老。按理,张晓骥一战名成,该由此执掌大同盟剑堂首席之位,但他没提,五派三盟也就没提。张晓骥也是个不爱张扬的人,以后一直就没有关于他的风声,只一年之前,又有消息说,洞庭水寨盘踞已久的恶霸“洞烛天”被人除了,众人才又再次隐隐听到这少年的名字。
“洞烛天”是一个悍寇,因其地处五派三盟权利分割的缝隙之间,加之这人手下“七恶”功夫极高,无人敢犯,五派三盟俱对这水寨恶寇之事推推拖拖,置之不理,由他胡闹,这些年也不知干了多少恶事。可能行恶太多,必遭天谴,一年之前,有长沙弟子见洞庭湖久无祸事,心中好奇,暗探水寨,才发现自“洞烛天”以下,连同“七恶”,人人俱被一剑刺杀于寨中。整个君山盗窟,杯翻碟碎,桌椅板凳,无一不裂成碎片,可见那一战之恶。至于木梁廊柱上,俱有剑痕。而那“洞烛天”与“七恶”身上,后来据验尸的“战罢堂”名医朱华讲,是同一支剑刺下的伤口。这个消息当时轰动一时,众人纷纷猜测是谁的出手,会不会是盟主神剑向戈亲自出马?可有识货的人私下忖度那不太可能,更有人暗地里说看那剑意走势,似极了龙华会上张晓骥的“暮寒剑法”。
所以,在明面上,武林中凡庙堂之聚,几乎没有人提及过张晓骥的名字——大家心照不宣,这么做隐隐就是要压制他出头的意思;但暗地里,这个名字早已翻翻滚滚,不知传遍了多少江湖人之口,又触动了多少侠少的傲气与少女的芳心。
所以张晓骥说甘愿废去武功,堂下就不由一片惊呼。全榜德脸上微笑,耿玉光则冷笑连连,神龙巡察使吴贺手中的酒杯也渐渐平静下来。丐帮的红白二长老却相对叹了口气,场中一时极静。
轿帘内也隐隐传来一声低呼,但被众人的声音掩住了,不大。张晓骥没有回首,心中却在想绊儿,为了你,丢掉这身武功又算得了什么?——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只要咱俩在一起,也就样样都安稳了。
尘悠子仰首看天,半晌才对张晓骥说“你跪上来。”张晓骥便跪到他膝前,尘悠子举起一只手,悬在空中,半天无语。众人都知,只要他一指落下,这武林后起之秀的一身功夫就算毁了。便有人目光闪动,心中暗喜,其中包括吴贺、耿玉光,都在静静看着。十年前,他们也俱称少年高手,对三年中张晓骥的崛起,心中难免嫉妒,这时见到他这个下场,心中当然如意。尘悠子望天半晌,忽然一叹,一指已搭在张晓骥右腰,众人便知他地要点破张晓骥的“肾俞穴”。“终南阴岭秀“心法原是归精于肾的,此处一破,功力尽废。
人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尘悠子忽开口道“耿师兄,你现掌三盟‘伦理堂’,对这劣徒的处理,你看是不是废了他的功夫便由他去了?”
耿玉光是华山派人,年纪虽小,却与尘悠子同辈,所以尘悠子还是客气地称之为师兄。那耿玉光一听,接口道“哪有那么容易,废了后,要把他发入三盟总堂洁厕行,打扫厕所,让他受尽一生之羞,以儆效尤。至于魔教女子卢绊儿,咱们也得扣下,叫魔教人来领他们的贱女,趁便好好羞辱羞辱他们。”
——他见张晓骥已跪倒,尘悠子又问得突然,所以答的正是心中所想。尘悠子又注目吴贺道“吴兄呢?”
吴贺冷冷一笑“耿兄所说极是。”
尘悠子若有深意地看了张晓骥一眼,然后便沉喝一声“孽徒,不是为师不护你,只怪你怙恶不悛。”说着一指就要点下。
耿吴二人说话时,一直垂着头静候命运,怕师傅因废自己武功时见到自己脸会感到痛苦的张晓骥已慢慢扬起头来,这时听得这一句,原来就算废了自己功夫他们也不会就此放过他!心中一惊,忽原势不变,一跃而起,落身于丈外之地。
他仍是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