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花酒(1)【求收藏,求推荐】(2 / 3)

便为难道“咱们入云阁的头五全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怕扫了几位道爷的雅兴。”

柯绍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哼笑一声,将一大锭金元宝甩在对方身上“给姑娘们梳洗罢。”

“好嘞好嘞。”龟公忙不迭接住那锭金元宝,咬了一口。

看着上面深深的牙印,他喜笑颜开道“您稍等,姑娘们已经在打扮了,快着呢!马上就来!”说罢,连滚带爬地溜了出去。

诸葛一方斜了柯绍一眼“瞧你那急色的模样,正事不干——酒呢?”

柯绍不屑道“没出息,头牌都点了,还能少得了你的酒?”

诸葛一方道“本座有言在先,头牌都归你,酒归我。”

柯绍翻了个白眼“知道了!定不会坏了你八十年的童子功!”

他大方地点了一桌席面,要了十坛最好的酒。

不一会儿,五个婀娜多姿的姑娘便花枝招展地来到席间,抱着琵琶、丝竹等乐器,娇羞地凝望着众人。

佳人在侧,柯绍也不摆架子装正经,风趣地与姑娘们聊了几句,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引得美人们都哄笑起来。

花枝乱颤,香风扑鼻,柯绍感觉心情大畅,便道“山人疏懒,辜负南院已久,今日到此,方知还是扬州旧梦好。”

花魁见柯绍出手阔绰,生得又如此俊雅,不比那些脑满肠肥的寻常客人,心中已是小鹿乱撞。

此时听他突然拽文,花魁更是不明觉厉,倾慕有加,佯嗔道“正在城北,怎么又忆起了南院的相好,难道我们姐妹几个比不上么?”

柯绍没接话,忽的皱起眉,将那龟公叫了回来“怎么?瞧不起本少爷么?我要的是头牌,怎么尽拿些庸脂俗粉充数!竟连‘南院’的隐语也不知道。”

龟公慌忙作揖道“小的不敢,这些确实都是这里最好的姑娘了。自小饱读诗书,惯会吟诗作对,‘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都是会背的。”

柯绍立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风以烈想了想那画面,老脸一红“怎么竟还有这样的淫诗。”

东方白不明所以,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诗出自李太白的《九月十日即事》,唐时风俗,九九谓重阳,翌日九月初十谓小重阳,都要登高采菊。菊花两遭宴饮,两遭采摘,故有‘遭此两重阳’之言。”

这师徒俩鸡同鸭讲,诸葛一方也忍俊不禁,又怕场面收拾不住,便王顾左右而言他,对那龟公道“端午刚过,还没到七夕呢,就在这里重阳,忒也不合时宜。且回去多读两句诗再来吧。”挥手将他赶走了。

那花魁讨了没趣,正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只有忍气吞声,另觅一位官人。

所幸几个少年也都长得赏心悦目,她看东方白年纪最轻,恐怕还是雏,又学识渊博,就去他身边落座。

她甫一坐定,便敬了东方白一杯,而后娇嗔道“良人如此文采斐然,也不替奴家打个圆场,成就那怜香惜玉的美谈。”

她并不真打算让东方白替自己出头,只不过是见他有些文学功底,就捧两句,讨个欢心,免得又被赶走。

东方白却是佛心莲性,见她一说,也觉得太师伯做得太过,打人不打脸,哪有一两个隐语不知,就如此奚落的道理,遂真就开口帮腔道

“南院一词,出自秦淮,乃是指这风月场所,用在此处确实贴切。然而世殊时异,唐时长安城,有平康坊,亦彼时彼处之秦淮,地近北门,号为‘北里’,我想姑娘方才说的城北,当典出于此。”

他算是强行帮这花魁打了个圆场,竟也圆了回来。柯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调笑道“还说带你来开眼界,看来你眼界开阔得很呐!”

东方白赧笑一声,解释道“从前看到一首诗东城丝网蹴红毬,北里琼楼唱石州。堪笑迂儒竹斋里,眼昏逼纸看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