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用力回抱住他,低声道:“殿下,好了。不疼了吧。”
众人这才现,他手中握着一把破碎的粼粼银粉。而他原先珍重佩在心口的长命锁,却消失了。
只要毁了那长命锁,谢怜那被它沾染了妖气的一缕心尖血自然就会慢慢平静。于是他握住了那长命锁,轻轻一握,它便碎了。
谢怜呼吸渐渐平稳,一侧,就看到花城指缝间流出的星星点点银色,再迎上花城的目光。不知为何,又是微微一阵心痛。
他喃喃道:“嗯……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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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解了咒,谢怜告别风信、慕情、郎千秋等人,与花城一同,慢慢往鬼市的方向走回去。
二人并肩,谢怜脸一路都是烫的。
这都要怪风信和慕情。
方才几人分道扬镳之前,风信抹了把汗,还是忍不住问了:“所以到底为什么殿下一看到血雨探花就这样?他这心尖血怎么回事?存心不让他好过吗?”
谢怜自己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一听他问,忙道:“这个就不要深究了吧!”
风信疑惑道:“为什么不要深究?不然下次还这样怎么办?总要查个明白吧。”
慕情哼道:“这你都想不通?那血流出他身体太多年了,回去之后,还不适应,肯定要闹别扭作怪。若是他心如止水、古井无波倒也罢了……”
但,若是他一颗心不安分,心中一动,那血便要激荡不休,叫他疼痛难忍,再重温一次当初桃木穿心之痛。
谢怜当时压根不敢看花城是什么表情,他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要在花城面前丢光了。
这意思,岂不就是说他只要一看到、一想到花城,就是忍不住的心荡神驰,所以才会痛到打滚!
想到这里,谢怜一颗心又狂跳起来。万幸,现在,就算他心跳得再快,也不会疼了。
突然,沉默良久的花城道:“殿下。”
谢怜马上应道:“什么?”
花城道:“你在那墓里,呆了多久?”
谢怜怔了怔,道:“记不清了。”
反正是很久很久,久到不想去数。疼痛,饥饿,失血,幻觉。一开始一动不动,后来忍不住后悔,疯狂敲打棺椁,想破棺而出,但最终还是任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没有百剑穿心时那样仿佛将会永不生的痛。但却是延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的钝痛。
他叹了口气。花城立即道:“怎么了殿下?还疼吗?”
谢怜摇了摇头。半晌,他闷声道:“三郎,对不起啊。”
花城奇怪道:“为何要对我说对不起?”
踌躇一阵,谢怜道:“今天分明是你的生辰,本想给你好好过,却这么折腾了一天,尽在想解咒办法了。”
原本他还打算至少忍到生辰结束,却仍是没能忍住。
谢怜道:“就连送给你的生辰礼,也因为要帮我解咒毁掉了。”
而且,还是花城亲手捏碎的。谢怜从头到尾一想,觉得今天这简直不是事儿,沮丧至极。
花城却柔声道:“殿下。”
他顿住脚步,道:“你送我的生辰礼,我已经收到了。”
谢怜一怔:“我送了你什么?”
可千万别说什么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云云,那会让他更羞愧的。
花城凝视着他,低声道:“殿下说,就算疼,也想来见我。就算疼成那样,也不想离开。”
“……”
花城道:“我很高兴。”
想起抓着花城说这句话时的自己是一副什么凄惨模样,谢怜轻咳一声,直想假装自然地捂住自己的脸。花城却突然将他一拉,用力揽入怀中。
谢怜一愣,贴着他微微震动的胸口,听到他沉沉的声音。
花城道:“真的。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