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就发现呗!”
克莱门特高声嚷嚷,贺郁嫌恶地看了看他,发现之前对克莱门特形象的所有臆测都是基于第一印象得出的假象,这才是他的本性一个容易被血冲上头的美国大兵。若不是情非得已,贺郁决不会和这种人成为临时的搭档。
“老子就不相信我这条命会那么容易丢在这儿!”克莱门特继续混不吝地嚷道,“五年前中东那枚榴弹都没炸死我!就他们?”言语间他还对自己的大难不死颇为自得。
不过他的强烈信心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他已经看出了那些追他们的人都是无用的花架子,空有武器,不会瞄准,枪法差得都是最顶级的描边大师,偶有几发具有威胁性的,还都是流弹。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场老手,克莱门特心知敌方枪多,硬刚是痴人说梦,但若仅仅是逃跑,并非难事。
然而,贺郁并未被克莱门特的乐观所感染,他无心理会克莱门特的作死行为,自顾自向酒馆方向走去。
见状,克莱门特连忙快步跟上,同时嘴里还在自吹自擂道“我会告诉他们,枪只有拿在专业的人手里才叫枪!不然就是根烧火棍!不是我跟你吹嘘,就这些人,要是彼此都手无寸铁,我能一个打十个!”
二人来到酒馆门前,透过浑浊的毛玻璃风窗,他们看不清里面任何的情况,一切都静悄悄的,之前那雷霆般的枪声此时也已停歇,薄薄的一扇门就好像分割出了两个世界。
“这里有后门吗?”贺郁对克莱门特问道。
“……有!”克莱门特止住喋喋不休,愣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
接着,他后退两步,往左边看去,只见通往酒馆后门的那条小道这时走出了三个持枪恶汉,这种恶不是那种口蜜腹剑的虚伪的恶,它是一种全都摆在脸上、不加掩饰的刻意的凶恶,似乎就是在告诉别人我超凶!
“才三个。”克莱门特掂量了下自己和贺郁的战斗力,觉得勉强可以吃得下。
可随即他又看到,这三个人后面就像是藏了个人族基地,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吐人。
“我看我们还是走正门吧。”克莱门特转过头,走到贺郁身边,正色说。
“怎么了?”贺郁面露疑惑,克莱门特伸手按住他的后腰,“别看,正门挺好,我听说,在你的家乡走后门被视作一种不公义的行为,所以还是别这样做了。”
“我的家乡?”
“哦,忘了,你不是亚洲人,瞧我这脑子。”克莱门特边说边猛地一下推开了门。
噌的一声,明亮的光芒下,酒馆大厅内所有的人都像被某种程序激活了一样,突然站了起来,毫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呃,好吧,是我想错了,这里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克莱门特扬了扬眉毛。
“打吧!”贺郁一马当先,用“老多利”击退一个跨过卡座、冲上来的魁梧男人,“起码他们没有枪,能够拼一下!”
他甩下背上的库克,跨过被魁梧男人愤怒摔在地上的“老多利”,如飞燕般凌空跃起,一记膝撞直接将魁梧男人压倒在地。
然后,他岔开双腿,跨坐在魁梧男人的胸前,用优秀的大腿肌钳制住对方挣扎的反击,左手托起他的后脑勺,右手握拳朝着他的脸狠狠砸下,一下,两下,三下……直到魁梧男人满脸是血、抽搐了两下、再无反击的力量才停止。
脑后突然传来一股劲风,贺郁立马低下头,矮身冲前一个翻滚,顺势抄起木头桌面上的一个玻璃杯,往身后甩去。
偷袭者是个瘦瘦的、褐色皮肤的妇女,看起来就像一根枯树枝,骨头里的汁液不知何时已经干枯。她穿了一双彩色的长袜,袜子被压缩成褶裥状,包住了脚踝。此时,她反应极快地歪了歪头,避过贺郁扔来的玻璃杯,一双大脚朝内侧弯曲,双手摆出奇怪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