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错了,她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原本以为就这事而言,她们是统一战线的,所以才主动来找她。
失望,帐然若失。
年轻轻狂,不惧负伤,但怕热血结成冰霜。
她再无迟疑,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眸色一闪,忽而停下。
她转头撂下一句话“就当我从未来过。这事我不会再管。”
沈冰妍俶尔宛然,吩咐外间小厮送客。
不错,这姑娘还是能心领神会的。
已是子时,杜谦琛还未醒。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沈冰妍吩咐榭外守着的人“我不困,自己下会儿棋,不用再守着了。”
案上,棋局空空如也,沈冰妍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入神地自己跟自己对弈。
当真,时辰便流逝不觉;棋局渐渐由最初始空空如也变成黑白纵横。而她每落一子看上去依旧得心应手。
落子无悔。
静如水榭,连风吹虫鸣都不闻,泾阳隐入夜色。室内清风婆娑,她并未关窗。
窗外自水榭扑面而来的夜风,生出些许凉意。窗前的荷影摇曳,曼立亭亭。
她看了片刻,转过身,屋里的油灯已燃尽,微弱的烛火晃了晃,灭了。
月光似水流入案前,将棋盘映照得皎洁雪亮。
“哒”的一声,自案前传来,有人翻窗而入。
不请自来,她手执白子,在棋局上随意落下,方抬头对着沈冰妍会心一笑。
“白日里,你反应倒是很快。”靳仄缕笑得眉眼弯弯。
沈冰妍忽然收起棋盘,并不谦虚“彼此彼此。”
靳仄缕按住她收棋局的手,示意自己和她来一局,嘴上不忘问“你是如何得知有人在监视我们?”
沈冰妍并不直接回答“你又怎么知道我们离开无人看到?”
“你是说,我们进了药材库,已经有人知道,并且这个人能随意出入驿站?”
暖黄色的光晕下,衣衫鬓影显得分外温和。沈冰妍起身将棋局放好,然后去取新灯盏,复返至案前安坐。
她不跟靳仄缕下棋。自靳仄缕入座落子的那刻,沈冰妍就知道,她不擅棋艺。
“靳姑娘果真耳聪目明,冰雪可人。”
靳仄缕嘴角抽了抽,这怎么感觉像是在侮辱她?忍住不适,还是语气平和地问“那你知道是谁了?”
沈冰妍摇摇头。
靳仄缕问回正题“惠民局,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靳仄缕“……”,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隔墙有耳?”
沈冰妍真切地笑了笑,道“没有。白日里,我们那样的对话也不会让人相信的。”
靳仄缕下午离开时还觉得沈冰妍果然心思细腻,可此刻只觉令人生厌。
她双手叉腰,撇嘴“好玩么?”
沈冰妍有些无奈“先听我说完,白日暗中窥视之人必然发现端倪,不会轻信;但此举可让他知晓一点,他在此处探听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原来你跟我兜圈子,言语之间,不明着推断谁在暗中牟取私利,有此一意啊。”
靳仄缕最在意的还是水深火热中的病患,急问“疟疾又如何?这群中饱私囊的狗贼,着实可恨!”
沈冰妍带笑看她“不知道。”
“沈冰妍!”靳仄缕终是做不到不形于色“别阴阳怪气的,你自己都说那个藏于暗处之人不会再来了。”
她静静的看着靳仄缕,目光满是恳切“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办,但我做了我能做的事。”
“什么?你已经动手了?可你现在无权无势,这又不是在赣州,你能做什么?”
她出言调笑“原来靳姑娘也知道我能做的不多啊。”
靳仄缕不自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