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能见着项禀宽等一行人的踪影。
正在这时,一群高头大马的人跳将出来围住他二人。
章景州黑了脸,看着将他与卫军合围起来的这些人,眼中杀意渐浓。
刚要动手杀人泄愤,有个人就扛着把狼锤,上前一步,朝他无比嚣张地叫嚷起来。
“小子,交出东西,再唤上俺两声爷爷,俺就饶你不死。”
周围人一阵哄笑,举着手中十八般不重样的兵器叫嚣“叫爷爷,叫爷爷,叫爷爷……”
章景州蓦地沉声一笑“呵!这就是项禀宽的手段,这么些年,他真是半点长进也没有。”
话音刚落,站在他前面的那个人身体一歪,头和身子已各朝一方。
周围人惊呼一声,旋即大叫着扑将上来,一片惨叫哀嚎过后,毕府内又添了数具孤魂。
嫌弃地丢开擦手的帕子,章景州目光幽幽地望向幽町郡项氏那处,沉声自语。
“再过不久,项氏就是本皇子的囊中物,届时,谁都逃不掉。”
……
人已走尽。
毕府内弥漫的血腥味不断勾着胃液翻腾。
快到四更天时分,一道黑影忽然翻墙而入,在院中上窜下跳,口中还念念有词。
“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九、三十,不对,加上手里这具有头的,总共有三十一具尸体。”
“天杀的人祸,就不能少造些杀业,死的这些也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人,还有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就……可怜呐!”
把无头尸收好,再看着这具有头的,庄少承一时犯了难,他墓陵一派只替人收无头之尸,这规矩不能坏。
琢磨一番,他捞起地上的少年往肩上一甩。
“带回去给老头,让他自己处理。”
一夜凉风吹尽,枯草发新芽。
山间一抹黑影奔跑的速度时快时慢,而他肩上之物亦随着他奔跑的动作一晃一荡。
身上多了份重量,庄少承才跑了半个时辰,便累觉不想动。
把尸体随手扔到地上,他摊坐在树脚喘粗气。
“咳!”
“咳咳!”
很微妙的声音,不是他的咳嗽声,却诡异地在他耳边响起。
庄少承全身地汗毛霎时都立了起来,汗湿的背脊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他僵硬地侧头去看那具尸体,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冷不丁瞅见死尸居然撑起上半身,半阖着眼,嘴里还在淌血,配上那张青白的脸色,着实可怖摄人。
庄少承看直了眼,一把攥紧掌心,抽出腰间的软剑就要劈将过去,冷不防被其抓住手腕,少年占满血的手里竟有一丝丝温度。
他没死!
庄少承一惊,赶紧把人接过来,唤了几声,见其没有反应,忙运起体内气劲注入对方体内。
梅妆成痛苦地皱起眉,咳吐出积在胸口的淤血,奋力睁开一条眼缝,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头一歪就彻底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