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受了重伤,这两日该是不会来了,但你自己还是要小心。”
“适才那位姑娘,有些眼熟。”朱祁镇眼里却并不只是“眼熟”,而是坚信。
“她是钟将军的女儿钟吾焉。”
“难怪。”朱祁镇眼里闪过一丝悲戚,“她来,是为了什么?”
“堂兄,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你自己当心。”
朱祁镇目光无神点头。
朱樾容低眼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手帕,又趋步走了。
走到自己的营帐门前,便见钟吾焉站在那里。
他知道她会在这里等他,也知道哪怕他不想透露半点她还是会继续盘问。
钟吾焉背对着他,但已然察觉到了他的走近。
“不管怎样,今夜是你救了我,用你的话说,就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钟吾焉淡淡道。
朱樾容没说话。
钟吾焉继续道“但我只想知道,你将杀姜伏仲一事推到我身上是为了什么?”
朱樾容眼里毫无波澜,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察觉这件事了,但他还是装作不明白道“钟姑娘怎能说这姜伏仲是我杀的。”
钟吾焉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觉得他的眼神虽黯淡,却深邃,仿佛能看懂,但却始终看不清。“适才你给欧冯潘那一脚不轻吧。我能感觉得到你习过武,而且功夫很高强。那把扇能拖着飞镖穿过两个打斗之人之间而没有伤及任何人,想必容世子定也是位善用暗器之人。”
钟吾焉继续看着他的眼睛,他也只是淡然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就是承认了。
“那扇擦过我眼前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丝细小的火花。那明明是把木骨扇,为什么会有火花,等我细看才发现,竟插有白色的针。姜伏仲定是死于这针上吧。”
“这都是你的猜测。”
“那日我之所以会误认为人是我杀的,是因为我过于慌乱,我同他无冤无仇,他却死在我脚下。但后来等我冷静下来后我才觉得那人或许真不是我杀的。我出的每一脚都有分寸,伤没伤及他的性命我自是清楚。
等我想去北镇抚司验尸的时候,却碰到了你。当时你帮了我,又见你头疾发作我也便没多想。可是后来我突然想到,你为什么会在北镇抚司。
今夜我就明白了,原来你根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你隐瞒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将杀姜伏仲一事推到我身上,又是为了什么?”
朱樾容突然勾嘴一笑,“就算你没自己猜出来,我迟早也要告诉你。”
钟吾焉蹙眉看他。
“无论人是谁杀的,都算是为民除害了。我不过是不想要那微薄的赏赐罢了。怎么,皇上的赏赐还没送到吗?”朱樾容突然像变了个人,变得明朗。
“我才不稀罕,回去我就请皇上收回成命,这官职,我不要也罢。”
“喂,这事风檀已经同皇上启禀过了。皇上让你进兵部并不是看你杀了姜伏仲,而是因为你能伤到姜伏仲,还因为,你是钟将军的女儿。”
“什么。”
“姜伏仲如何死的风檀自然是知晓的。只是我要隐瞒这件事,有我自己的原因,我知道这件事算我欠你的,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这背后的原因。到那个时候,或许你便不会像现在这般怨我嫁祸于你了。”朱樾容的语气从肃穆到明朗。
这个“罪名”加在钟吾焉身上,确实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大影响。只不过这京城之人都知晓她钟吾焉当众打死姜伏仲一事,日后众人便不会把她当个娇弱姑娘看待罢了。也如李贤所说,往后哪家公子还敢娶她呢。不过这一切她都不在乎。众人的看法所嫁之人都是浮云。
朱樾容继续道“只是,往后这京城里的男子怕是不敢轻易向钟姑娘提亲了。”
“朱樾容你……”钟吾焉睁眼瞪他,却瞥见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