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他是不知道,现知道了,李贵祥握拳他一定不叫他哥给比下去!
李兴文头一回来谢家内院。李兴文牢记他爹娘的嘱咐,进来后并不敢东张西望——直到进屋时被自鸣钟的整点报时给唬了一跳。
李兴文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然后便看到堂屋墙的几案上摆着一个金色雕花的圆拱形匣子,匣子下部有一个黄铜圆盘正在摆来摆去……
听到会自己发声匣子声响的并不止李兴文一个人,钱氏看到后立刻问道“红枣,这就是自鸣钟?”
红枣笑“是!”
钱氏也笑“先前来吃席,都在喜棚,每次都只听到钟响,却没细瞧见过实物!”
红枣嫁妆里并没有自鸣钟,而钱氏后来虽来谢家吃过几回戏,但都没来过红枣的西院。
云氏屋里虽也有自鸣钟,但当着云氏,钱氏不敢放肆,所以竟一直就没见过。
抬嫁妆是傍晚的事,整一个早晌都没事。
红枣想着横竖要打发时间,笑道“这钟就在这儿,三婶您有兴只管看。”
钱氏巴不得如此,立应道“红枣有你这句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江氏和林氏也没见识过自鸣钟,当下和钱氏一起围看。
郭氏因为李贵富新媳妇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而自家儿媳妇至今没得好信而揣了一肚子的心事,实没心肠再艳羡红枣这个侄女的富贵——过去十年没沾到什么光的郭氏已然认清了现实,再不做白日梦。
但为了显得合群,不落单,郭氏面上还得做出有兴趣的样子跟着围看……
李满园好奇心地比旁人重。他看红枣过来招呼他坐,便道“红枣,别说你三婶,我府城跑了这些年也都没见过。一会儿我也开开眼。”
有李满园打头,于是李贵林李贵银等也一起围观了自鸣钟……
正陪着族人在堂屋看自鸣钟,红枣忽听到外面传来吹打声,小丫头也跑来告诉说显荣来了。
这是仪程上没有的条陈。
红枣心里讶异,嘴里只叫进,小丫头跑去传话,没一会儿便看到显荣和振理各抱了一个大匣子进院。
两个人进院后也不进屋,只在堂屋外的廊下高声禀道“回太太的话,老爷吩咐小人将这两个匣子送与太太。”
红枣看一眼碧苔和锦书,两个陪房媳妇便出屋把两个匣子拿了进来。
红枣打开匣子,入眼一张大红花笺。花笺上写着一首《南歌子》
珍珠翟凤冠,大红麒麟袍。思卿着红妆,颔首从嫁与,作鸳鸯。
轰,红枣的脸瞬间就红了——谢尚又作歪诗来催嫁了!
至此李家人也都知道是催嫁了,钱氏笑道“这回送的是嫁衣,想必一会儿还有其他物件。”
钱氏还记得当年谢家一连三天走马灯似的催妆。
写催妆诗于谢尚就跟喝水一般容易。一个时辰后谢尚又打发显荣送来了妆奁……
吃过午饭,红枣方引娘家人去东厢房看她的嫁妆。
“姐,”李贵中对过一遍嫁妆单子后奇怪问道“你这头面怎么比嫁妆单子上多出来了十四套?”
红枣笑“这都是当日出门时族里长辈给我的添妆。”
李贵中明白了,然后就不问了。钱氏却插嘴道“红枣,我记得你头面挺多的,除了这些,还有好几样常戴的都没摆出来。怎么不一起摆出来?”
红枣摆现出来的二十来套头面,其中除了三套银头面外,其他都是足金或者多宝头面,价值超过八百两。
已经是雉水城一等一的体面。
不过钱氏见多了红枣的富贵头面,这眼界难免就拔高了——怎么瞧都觉这没什么正气宝石的二十来套头面有些寒酸,和红枣的身家不配。
“先嫁妆加上添妆就只这么多,”红枣诚实道“再有的都是来谢家后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