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出城赶往尚安寺。
顾及皇后凤体,銮车行驶的甚是平缓,如此自然也就快不到哪里去。
秦楼安看了眼沉沉睡在小榻上的皇后,轻轻为其掖了掖裘毯。
算算时辰,她们自皇宫出来已有一个时辰之久,现下也不知到何处了。
轻启銮车小窗,秦楼安张目而望,遥遥可见晨曦中蒙岭山山色白蒙,稀疏而布的几片松柏依旧是翠微黛色,青白相接的山坳处,几缕炊烟轻忽而上。
此处应是蒙岭山下田间陌上,月前绿绾应就是在这附近发现所跟踪的十几个女子突然倒地。
秦楼安支颐看着窗外,目光放得空远,未几,她发现坐于对面的月玦亦定定看着远处山色。念及他身体羸弱,又加之恐母后途中突然发作,父皇便允他一并乘坐銮车。
“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听她主动与他交谈,月玦收目看过来,片刻之后笑了笑对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多谢公主。”
秦楼安抬了抬淡若出岫云烟般的罥烟眉,一双清澈凤眸微微扑闪着不解。
“你为何谢我?”
“景嫔。”
华清宫宫宴之时,景嫔私自离席去后殿见他,这本已就是大过大忌之事,何况她还说了那般多不该被西风之人听到的话?
然那些话,却偏偏被眼前身为公主的她听去了。
虽他觉眼前人不会将景嫔之事告之秦昊,然到底是有些不确定。
如今时过多日,依旧未曾听闻秦昊惩治景嫔之事,定是眼前人将此事压下了。现下离蒙岭山愈近,杨昭忠骨亦愈近,他该向她道声谢。
月玦虽然只简短说了两字,但她心中已经知道他说的是何事,秦楼安不当回事的摆摆手。
“那晚听她说恨不为男儿,不能上阵杀敌,我便甚是钦佩她。虽她要杀的是我西风的兵将,但站在她的立场上,这是何等忠勇无畏之言,又令世间多少男儿自愧不如?”
秦楼安看向月玦,说道“早就听说你们东景杨国公一脉满门忠烈,那日见景嫔,便知此言不虚。玦太子能得如此忠义之事拥戴,来日重返东景重登大宝,可是指日可待啊。”
月玦淡淡笑了笑,敛目道“皇上与公主待玦不薄,玦于西风不知比在东景舒适上多少倍,又何必赶着往那火坑里跳。”
“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让我对你放松警惕便也罢了,可千万别让等着你接人家回家的杨暄听到了。不然,人家一腔希冀落了空,定是要记恨你一辈子。说不定,下辈子都还会缠着你讨债!”
秦楼安睨了月玦一眼,轻哼道“她直言不爱我父皇,宁愿自毁根基亦不肯为我父皇生儿育女,想来是除了你,心下再容不得他人了。可怜啊,可怜世间多痴女啊,你这薄情负心汉!”
“我对她无有半丝男女之情,何来薄情负心一说?公主不要乱说。”
“我才不信你在东景之时与她没有半点接触,定是你做了什么让她误会才惹得她交了心。”
秦楼安轻哼一声,眯着眼盯着他“若非如此,难道她远远看着你,便不可自拔得倾心于你?”
月玦闻言,抬手轻轻触着下颌,似回忆以前之事般轻蹙着眉,未几轻声喃喃道“也不是不无可能毕竟我如此风神俊朗”
“”
秦楼安嘴角微动,甚是无语的睨着眼前月玦,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脸皮这般厚?
不过,适才他这话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秦婧雪与秦瑾烟不就是见了月玦一面,便紧赶着往上送吗?
“公主,我实想不出做过何事让她误会,还望公主明鉴。”
见月玦凝思片刻后,长眉微锁甚是认真得对她说,秦楼安忍不住轻笑出声。
在她印象之中,月玦少年老成,又一副清心寡欲之貌,天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