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契在东宫娇生惯养,不擅俗务,到柳府面对一团乱账和一群刁奴,颇为头疼。
笼华与妙契见面,竟大多谈的是管家理帐往来人情这些家务事。
两个不知愁滋味,不识筹戳的少女,竟都成了计较经济的妇人。
萧妙契席位挨着的就是临城公萧联的妻子阮瑶光。
阮瑶光只有十六岁,比萧联小了三岁。
说来真是奇妙,被京中众多高门贵主倾慕的萧联,竟直到十九岁才成婚。这许多年,倒好似在等阮氏小贵主长大一般。
阮瑶光娇小美丽,神情总是恬和温柔,让人一看就心生喜欢。
莫说男人喜欢柔顺的女人,就是女人,也喜欢这样的人呢。
笼华心想,或许殷宝萝写《闺训》的善意,是让所有闺中少女都修成惹人喜爱的小女人吧。
临城公婚后,虽然在东府城东扬州府衙附近也置了府邸,但太子妃舍不得他们去,于是他们夫妇一直还住在萧联从前的鹤鸣殿,并未搬离东宫。
上有亲长呵护,阮瑶光与世无争,娇养在深宫,倒也无忧无虑。
笼华、妙契和阮瑶光当日侍疾昭阳殿,也算共过甘苦,结下了友谊,彼此常有走动往来。
笼华忽然见一位女官走过去附在阮瑶光耳边说了什么,阮瑶光倏忽变色,只片刻,就起身离席,神色间好似六神无主,竟都没有对左右亲眷告知一声。
妙契坐在她身边,竟毫未留意,只和邻座的当阳公夫人说笑。
笼华担心阮瑶光遇到难事,目视妙契关切,妙契这才注意到,便起身离席去寻。
笼华想了想,向旁边的岳阳王妃告知两句,也离席去寻她们。
妙契与笼华出秋阁,见阮瑶光只主仆二人,朝东侧的水榭廊桥那边走去了。
这漆黑的夜,她们竟未提灯,何事如此慌张。
妙契与笼华各带一位女官,打着宫灯,去追她的脚步。
相隔已没几步远,正要开口去唤,忽然见阮瑶光主仆驻足在一处花厅前。
这花厅小小巧巧,是个临水赏菊的歇脚处。
看有昏暗灯光透窗而出,似里面无人,只点着长明灯。
笼华和妙契已走近,见瑶光驻足,正不知何故,突然听见从紧闭的窗里传出男女说话的声音,不十分清楚,但已知狎昵。
妙契变色,急步走了过去。
阮瑶光看到妙契走过来,一张小脸都是惊恐和羞愤,双目也含着泪光。
笼华进退维谷,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妙契拉着阮瑶光,脚不沾地的走了。
笼华忙随他们离开,离开时,听厅内男女似已发现外面有人。
走远些后,笼华故作无知,问妙契和瑶光刚刚怎么了,两个人都不说话。
阮瑶光说身体不适,要回寝殿,请妙契代为向太子妃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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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契说,我送嫂嫂回去,请阿笼代为告知母妃。笼华点头。
妙契和瑶光出菊苑,笼华回秋阁。
笼华向太子妃禀明后,坐回席上,心中惶恐不安。
刚才在花厅里的是萧联吗?那么,他和谁在里面,听谈吐不似宫女,看瑶光的反应,也定不是宫女。
笼华扫了一圈看谁不在座,来赴宴的女眷都是皇亲国戚的命妇,不在座的女眷个个身份贵重。
笼华心中更为惶恐,萧联竟敢和皇亲女眷通奸吗?这大违伦理之事,要传出去,名誉扫地。
两人在宴中都敢逃席,自然不是贸然一见就勾搭成奸,想来这通奸由来已久。
笼华看离席女眷陆续有回座,竟也未见有异样者,忽然见回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