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出去晃悠几天,不然一直待在这城里多闷呐,前几日听双双说金陵的烤鸭不错,那就去那儿吧,远是远了点,但谁让我这么闲呢……”
正想得兴起,突然,从窗口射进来一支发着冷光的飞镖。
阿楉一侧头,一个闪身躲过了那支镖,却不曾想那只飞镖真正的目的是烛火。
蜡烛被灭,房里也陷入一片黑暗。
多年的习武经验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屏息听着窗外的响动,随即也动手朝窗外飞去几支淬了毒的银针。
那人张开扇子挡了几下,便只静静站在那里。
看来是个做作的人,大冬天的用什么扇子。
阿楉腹诽一下,见对方没有再出手的样子,刚才紧绷的神经也略略放松了下来:
“不知阁下这时候来我这小茶馆所为何事,既然都动过手了,也不必再装斯文,出来吧。”说着,取出火折子重新将蜡烛点燃。
窗外的人走了进来,虚晃着手中的扇子,虽是一身黑衣,却依旧掩不住他身上高贵的气息。
“十年不见,你的毒针用得还是这么顺手啊,阿楉。”
阿楉闻声,拿着火折子的手一顿,斜睨一眼来人:“不知陛下深夜到此,有失远迎。不过夜已深了,我这就要准备睡了,就不留陛下坐了。”
哪知皇帝并不理会阿楉的逐客令,收上扇子自顾自的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了一口:“这茶不错。”
接着顺势坐下,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不过阿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头不要叫我陛下,叫我阿瑨就好。
阿楉自顾自地走到圆角柜前,将火折子收好,冷笑一声:“君是君,民是民,小民怎敢僭越。”
傅瑨听到阿楉越发冷淡的声音,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伤感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阿楉仿佛听到一个笑话,轻哼一声:“您是陛下,万民之主,何来要我原谅一说。”
傅瑨看着阿楉冰冷的态度,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年……”
话还未完就被阿楉打断,“当年的事无需再提,我也乏了,陛下回宫去吧。”
傅瑨走过去,不顾阿楉的推搡将她拉到桌子边坐好,正色对她说:
“我知道你不愿跟我多说,也知道你已经决定过平凡的日子,但李棪曾说过的,‘不论仇怨,一切为国。’若是国事,你可愿意帮我?”
阿楉本来正生气,突然听到他提起师兄曾说过的话,晃了一下神,泄了气一般说道:“是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国玺,被盗了。”傅瑨也是神色骤变,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牙说出这五个字。
阿楉听了,恍若在这寒夜被人“唰”地浇了一盆凉水,原本的生气、无奈,全被这一句话冲洗干净,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言语,只震惊的看着他。
风雪的呼啸声越发的大,仿佛在嘲笑屋里这个一代天骄居然连国玺都没能留住。
华阳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