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这华阳的点心干嘛做这么精致,难道指望人看着它舍不得吃下去不成?”
男子见弟弟终于不再继续打听华阳过往,暗自松了口气。
又看他糟糕的吃相,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瞧着这点心舍不得了吗?狼吞虎咽的。来之前我给你找的先生如何教导你的?这可不是咱们羌国,你好歹也顾及下咱们羌国的形象。来,喝口茶别噎着了。”
年轻男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我记得我记得,你就放心吧,到时候入殿奉礼,我一定规规矩矩的,不给咱羌国丢脸。”
说完,又嫌弃的看了眼杯中之物:“不过这叫‘茶’东西,怎么这么淡啊,不如我羌国的烈酒。”
……
兄弟俩的气氛逐渐热闹起来,柜台边的掌柜也放下了手中记账的笔,叫来小二顺儿接着她算账,顺便交代他晚上不必准备自己的饭菜。
顺儿看看柜台上厚厚的账本,刚想阻拦掌柜的出去,便见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随手拿了一件鹤氅披上,掌柜的混在来来往往的客人中间,出了茶馆在路上闲逛。
雪仍旧搓绵扯絮般从空中落下。
天色越发阴沉,不少店家点起灯笼,准备着夜市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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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三五成群的小孩在路上玩着雪,砸着雪球,妇人们采买着年货,趁着近夜,来选些便宜的水果……
如今的世道真是和谐安宁啊,在平静如水的时光里,已经不知不觉过去十年了。
“那么一个烂摊子,他能做到今日这景象,倒让人不得不敬佩。”刚才那个羌国人说过的话突然在掌柜的心里响起。
“是啊,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个好皇帝。”
……
一路胡思乱想,感觉到饿的时候,第一轮夜市已经结束。
随便找了家面馆将就了一下晚饭,又去买了点酥饼,回到茶馆时,第二批店家刚好出来摆摊。
水酉的夜晚经营结束,顺儿照例在大堂做最后的整理。
看到自家掌柜终于回来,顺儿放下正在整理的椅子,迎了上去:
“掌柜的,您今儿也太不厚道了。王才请假回家过节,账房没人,不是说好您包着这几天算账的活计吗?结果您又自己溜出去玩,留着我跟小花儿在这里,又招呼客人又算帐的。您说说您,王才走的这几日,您算了几天账呀,每次说话尽是哄我们的。再有,您玩儿也罢了,还玩到这时候,咱们店都打烊了,花儿倒是出去逛了,每次还得我在这守着门……”
掌柜看顺儿越说越起劲,也懒得仔细听,脱下鹤氅,把它和刚买的酥饼一块放到顺儿手里: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再也不敢这么晚了,你瞧,我这不给你们带点心嘛,小花不在,这就全是你的了。你要想出去逛逛,这些就别收拾了,西市那边有杂耍,小花说不定在哪,到时候跟她早些回来。我困了,先上去睡觉了啊。”
说完,她便佯装困倦非常,伸着懒腰就往楼上房里走去。
顺儿站在楼下,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假装淡定往楼上开溜的掌柜叹了口气。
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只能在去庙里的时候,多向菩萨祈祷他能早日拥有一个靠谱的掌柜。
……
沐浴完,在楼上东整整西弄弄,夜已很深了。
夜市接近尾声,原本星星点点的灯光也逐渐熄灭,整个洛阳都陷入休眠阶段。
掌柜一边穿着睡裳,一边在心里默默计划着马上要到的除夕该怎么过:
“除了按例的红包,这次的除夕就带着几个人去听雨亭去搞搞野炊吧,正巧他们说想去来着。过了除夕几个孩子回家过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