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剧痛难耐,却是始终保持着灵台的一点清明,兀自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
与此同时,厉天行正傲然挺立在铜钟之上,如岳之峙,如渊之渟,抱元守一,神游物外,对渐渐逼近的群豪不闻不见,不理不睬。
脚下的铜钟,剧烈地摇晃了一阵子,慢慢地,又平复了下来。料想那书生,此时也应该成了那凤皇芝的腹中之物,一念至此,他心里竟然也闪过了一丝黯然。
既然华严钟罩住了凤皇芝,便也就切断了天上万千飞鸟与凤皇芝之间的那层无形纽系。刹时间,寒风再起,万鸟凄啼,群豪只见得天上的飞鸟,一只一只羽毛乍起,双爪怒张,疯魔一般地在半空中盘旋不停。
领头的白羽鹊霍地一声长啼,万千飞鸟便如一支支离弦的快箭,铺天盖地地向着华严钟上的厉天行、向着短松冈上的数百豪杰,以苍鹰搏兔之势,俯冲而来!
群豪登时阵脚大乱,哪料得成千上万只飞鸟竟会悍不畏死地急冲上前,或啄或抓、或咬或挠,霎时间,短松冈上便哀鸿遍野,喝骂不休。无奈之下,群豪只得挥舞着手里的兵刃,各自施展出平生得意的武功,尽力斩杀着这些似癫似狂的飞鸟。
更多的飞鸟却是冲往华严钟,一只接着一只地撞在华严钟上,爆裂出一团一团妖异的血花,竟是妄图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撞破这座铜钟!
而厉天行身前三尺之处,早已升腾起一圈寒似冰壁的黑气,正是他毕生修炼的冥河冰狱之冻气,宛若那冥河冰原上的千年冰壁,坚逾金石,恒古不化。
疾冲而来的飞鸟,源源不绝地撞击在这圈黑色冻气上,瞬间便被冻作成一只只冰凌状的冻鸟,雨点般地散落在华严钟的四周,碎裂成一堆堆大小不一的冰渣。
一时间,短松冈上便如修罗炼狱一般,漫天俱是凛冽的刀光、零落的飞羽、绽开的血雾以及一朵一朵用生命浇铸的碎冰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