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庆带领一众太监在高氏的房里发现了一香炉,香炉里有焚了一半的香灰,还有一堆未来得及及时清理的散香。
阿巴若等仔细查看,那香料竟然是朱砂凝神香,朱砂、黄连、炙甘草、生地、当归一众名贵药材添加进去,确实是凝神静气的好清香,却不知,这东西里的朱砂焚了给乳母吸收在身体里,母体健康又是成年,这些分量的朱砂倒是没有关系,可若是转了进到孩子体内,小小婴儿娇弱,无异于大毒入体。
皇上听了,大动干戈,更是雷霆之怒,可是宫里头并没有研制朱砂凝神香的特例,而之前阿巴若的确让高氏焚香乃是轻松身体的茉莉花香,为的是让高氏身心愉悦,避免气血瘀堵,能产出更多的醇厚奶水,结果,不知什么时候就给人调了包,变成这安息香。
“宫里头并没有哪位娘娘,小主同内务府或者太医院问了这些药材或者安息香,这倒无从查起了。”
汤他多伦查了一溜内务府与太医院的记档,找不出任何线索。
皇上与皇后面色不好,皇后最甚,自己的嫡子这般给人暗害,竟然无人而知,实在说不过心去。
“既然不是宫里头出来的,那就是有人心思重,从宫外头寻来的喽!”
乌兰乌尤漫不经心地略谈了一句,众人眼神一明,觉着乌兰乌尤的揣测不无道理,只有玉斟奇怪地盯了她一会儿。
“这么着,倒还真有!”
这是伊拉礼氏突然恍然大悟般向着帝后解释道。
“几天前,呼泰将军曾经向静嫔娘娘进贡,好像说是知静嫔娘娘近来夜里睡不安稳特意从宫外头寻来的名药,为的是让静嫔娘娘安心休养!”
乌兰乌尤成功了第一步,也不在多言,倒剩下易琛疑惑,问伊拉礼氏。
“你怎么不早说,刚儿还说各宫各院没有安神香,怎么现在你这头又想起来了?”
“这,这不怨臣妾,臣妾与佳镜宫也不大相熟,可是有一次臣妾出去看见佳镜宫里头下人都说着静嫔母家进献的是一盒金银花茶,并不是安息香的,所以臣妾就没在继续理会。”
伊拉礼氏刚说完,文嫔就从椅子上跳起来,跪在地上幽怨地厉声道。
“那就是了,皇上,静嫔以前就看不上臣妾,对臣妾处处打压,从冷宫放出来以后,臣妾得罪过静嫔,从而使静嫔受到过皇后娘娘的杖刑,于是怀恨在心,想到调换香料加害臣妾的九阿哥!皇上!”
“是啊,皇上,静嫔出来以后依旧死性不改,定是听了端亲王府里出事儿,才想出为三阿哥谋太子位的不当行为,以前静嫔心思就不纯净,处处为了三阿哥的太子之位,春疫宴杀人诛心,这回更是,要除了眼下最大的威胁,九阿哥啊!”
伊拉礼氏跟风,身为合欢宫侧宫庶妃,因着那几个巴掌恨死静嫔,巴不得皇上立刻处死静嫔。
“事无定论,静嫔清白与否,并非你红口白牙一番胡言乱语,还得皇上与皇后娘娘查了,才能知道!”
玉斟看伊拉礼氏拿肃明图与春疫宴做文章,不屑地鄙视瞪了伊拉礼氏一眼,而后又若有深意地偷瞄这乌兰乌尤,后者垂着头,卷着手帕,同样地偷瞄眼神却暗戳戳瞟着文嫔与伊拉礼氏,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心头。
玉斟说完了话,后头人也不敢再言语分毫,伊拉礼氏闭紧嘴巴,文嫔回到座位上,等着皇上给了答复。
“皇后,你派人即刻搜查佳镜宫,仔细地查,若是查出进献之物并非金银花茶,而是害人的安息香或者里头的药材,也不必来回朕了,直接将静嫔打入冷宫永不得出,你是皇后,你看着处罚就是!”
“是!”
皇后领了命,一刻都不怠慢,夏子河,高泊,梅素,芍韵一众人跟随着皇后气势汹汹地奔向佳镜宫。
一听通传是皇后来了,静嫔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