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荟替昭妃剥开一粒又一粒的石榴子,昭妃抿了一颗,酸甜滋味充满口腔,脸色也好,如同这火红的石榴,心里头的步步棋局布置妥帖,该上钩的,中招的也都有了分寸,自然更加得意。
“想着兆佳沉音的龙胎,也有八个多月了,天天挺个肚子出来也怪不方便的!”
昭妃纤纤玉指间蹂躏着一颗晶莹如红宝石滚圆的石榴子儿,出神言语道。
“不方便也没见着她愿意安分地待在合欢宫里,一个劲儿地想出来溜达,和那些个乌合之众东家常西家短的!”
芷荟不屑,连同昭妃的心声一样。
“别这么说,她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合欢宫娘娘了,有了孩子也是嫡子或嫡女,来日封嫔封妃,与咱们一道儿,也不是不可能!”
“就凭她?先别说娘娘了,就是三阿哥,那也不肯啊!”
昭妃听了芷荟提到三阿哥,轻轻一笑,瞬时间消失,把玩够了便捏碎手中的石榴儿,风平浪静道。
“好了,三阿哥,也该有点儿长进了!”
十月余,兆佳氏有孕也是近九个月,还是闲不住一样,旁人都避着她,生怕撞了她的肚子,她却不以为然,以为有皇后庇佑便觉着没什么,还是爱冲着金玉宫,春和宫一头儿去。
这时候,正好是兆佳氏往着永嫔的景泰宫去,秋风大了,仪仗队人数也更多,压头抬轿的太监们都是小心,贴身着的下人是个叫银萍的,也算是伺候兆佳氏十多年的大宫女了,更是小心谨慎。
“到了,落骄!”
到达景泰宫,永嫔在宫外头早早儿迎接,生怕出了闪失自己也吃罪不起啊。
“妹妹来了!”
“永嫔姐姐亲自迎接,真真儿折煞我了!”
二人说笑着,往了宫里头走去,那贴身宫女儿银萍也是搀扶着兆佳氏,一同走了。
外头抬轿太监一行十人,停在宫门外头等着,听了银萍说主子一会儿就出来了,便也不必抬回去再抬出来那么多辛苦。
兆佳氏与永嫔的说笑声似乎没了,这样估计着,也是进屋了,肃阿勒与客图从角落里出来,冷冷地盯着兆佳氏的肩舆。
兆佳氏还只是妾室,不比名分高的可以乘坐软骄,四面遮风,乘着步撵也是莫大的恩赐。
“阿勒,咱们真要这么做吗?别忘了,她怀着的毕竟也是你的弟弟!”
肃阿勒没有说话,同客图点了点头,眼神中是客图看不明白的坚决。
“哎呦!”
景泰宫拐角旁,有一声惨叫,这头守在景泰宫门口的抬轿太监们纷纷转头看去,远远瞧着,像是位阿哥摔倒了。
“要不,咱们去看看?”
“你们两个去吧,我们在这里守着!”
有两个小太监出来了,见是三阿哥,一脸恭敬地问道。
“三阿哥吉祥!三阿哥您这是怎么了?”
“我的脚崴了!”
三阿哥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两个小太监忙想扶起三阿哥,只听三阿哥哎呦一声。
“你们轻点儿,疼死我了!”
这一时间三阿哥起不来,那头又有几个小太监过去了,搀扶三阿哥起来。
客图见准时机,装成小太监,一并也混了进去。
那十个小太监尽数跑了过来,慰问着三阿哥,一来不想让阿哥出什么事儿,二来也是能在主子面前露脸。
“脚崴了还不是大事儿,主要是我的玉佩丢了,你们给我找找!”
等这十个太监都活动起来了,三阿哥递给客图一个眼神,客图猛然回头,不留神间靠近了步撵。
步撵上头的坐垫儿也是皇后娘娘赏赐,椭圆状,红蕾银丝鸭尾羽的暖垫儿,蓬蓬松软,秋冬日坐上去也不冷身。
客图眼疾手快,忙地把一个细细的东西放在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