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遁恇怯(2 / 3)

画斜红 昭昭之未央 3437 字 2022-08-29

有什么变故,不如我们寻寻?或者阿尚是在唬人,根本就无有什么横祸,而我们是能等到来人呢?”

郑凌琼也不等人说好与不好,言罢就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不曾有人在,想是都跟着走了。”她怯怯地探出头去张望了一回,转身又掏出方才剩下的狼烟对盛馥道,“他既不忌惮我放了狼烟,我便再去燃上一回。”

郑凌琼话音方落,盛远接着便讽:“蠢笨之人!他既不忌,那便就是不忌。就如盛馥之刀、你之迷香,他全然不忌一般因是于事无补、于他无碍!”

“或者有碍呢?不试怎知?”郑凌琼狠狠地瞪了盛远一眼,旋身就走。

“郑娘子是有契而不舍之性,诚然可贵。”齐恪的话是说予刘赫听的,然他的眼却还停驻在盛馥身上,片刻未离。

“她......”盛馥懂得齐恪之意,更知晓那原本也是自己之意,然要她也如齐恪这般夸奖却是为难,“她确是执着于活命!”盛馥终而这般说道。

“梅素为何不可执着于活命?”齐恪苦笑道。

“我而今只执着于他物。”

“梅素啊!”齐恪感喟一声,蓦地又再黯然,“你当真忍心享儿双亲尽失?”

再提齐享,盛馥倏忽眼酸鼻涩,然她就要硬抛去了不想,且还必要寻个安心之由:“他还有盛为与郦心,更不惧什么,就如莫念。”

齐恪听得莫念,眼前就尽是那“小老朽”的言谈举止,想到有趣之处,不禁莞尔。

“莫念确是颇为眷恋留清。”他向盛远道,“留清么,倒常要带着他做些无稽之事,譬如叔侄俩一齐立于闹市,供人......赏鉴。”

齐恪本意是为安抚盛远,让他得些慰藉毕竟而今九死一生,毕竟同为人父、谁不愿多知儿郎安乐?岂料盛远还是如平日一般似听闻不见,而刘赫却是笑了、且笑得会心会意。

蓦地盛远愕然,甚至还起了怒意。他十分莫名刘赫之笑,他想一个区区外人、又怎能当真会意,他想刘赫行如此低劣之径,无非就是如蚁附膻、只为讨好盛馥!

“你与留清、莫念甚是相熟?”盛远在片刻里就散尽了于刘赫之“拖”的几分谢意,神情咄咄,语出逼人。

“他与留清,算是莫逆之交了罢!”齐恪先声夺人,却也为难,“至于莫念......”

“来大剑关前,朕与莫念几乎日日相见。”刘赫领会得盛远那嫉妒之意,倒是毫不计较,“为此才能想及令郎会与留清一同立于闹事之景.......失礼了!”

“竟还有此事?”盛远不置可否,兀自偏转过头去,不知又在做何想何思。

“孤在此谢过了!”齐恪此时却颇是突兀地向刘赫郑郑重重地鞠了一礼,“孤适才不曾察觉你还有这番深意。惭愧。”

“言重了!”刘赫回了一礼,“殿下所言也不尽然。朕想的是并行不悖,能拖则拖、不能拖便要带着盛馥脱出、再顾不得他人。”

“已是足矣!”齐恪笑得温润,“听东方适才所言,你当是最有生机之人,若亦可保得孤妻周全.......然你还是要固守之前之诺,不得以所谓前世纠葛扰她之心、涉她之事。”

不知不觉间,齐恪又将话绕回了原处......盛馥正要发作,却听刘赫道:“东方其心狡诈诡变,终究不可信也。依而今之态,朕也再难作保定可守诺,毕竟你我生死皆是一般叵测。”

刘赫说罢就取手去摩挲案几,一寸一寸,由上至下,分毫不漏。他摸罢这侧再换到那侧,摸罢了那侧有将案上盏碟悉数挪走,翻来覆去了许久,才放下这张去看那张。

“这里面还能有机关机弩不成?”适逢郑凌琼回来,看见了就一边帮着搬挪盏碟,一边揶揄道。

刘赫微微一滞,还是耐下了“你怎知机关机弩”暂时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