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河蚬,不由得往前走几步探头看,“你这又捣弄的啥?”
沈霜挑挑眉,“奶,这自然是好吃的,一会儿你吃便知道。”
说着她拖着身子转身往屋子移动,看得万氏总觉得有什么诡计一般,“娘,你咋不问她去小猎户家干啥?”
万氏冷哼一声,很是不喜地开口,“我做事还轮得到你来教我?把鸡蛋给我放屋里去。”
小万氏脸上闪过失望,不过还是很热络地帮忙办事,“哎,好的娘。”
沈老头看到万氏回来倒也没有揪着昨天的事不放,当然后者也舔着脸交待自己上镇上的事,至于她和闺女商量的事还是瞒着的。
晚饭依然是全家人挤在一张桌子上,沈老头最先坐下,他看到那一盘子的河蚬蹙起眉头,感觉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是什么,“这是?”
沈木生倒是对这河蚬不怎么陌生,小时候他们可是捞着当石头扔的,看到也奇怪地问,“小霜,你咋捞这溪壳子?”
西山村的人把河蚬叫溪壳子,因为它们长在溪水泥里又有坚硬的外壳。
石头倒是个贪吃的,伸手便要去抓却被小万氏一巴掌拍了过去,“吃吃吃,什么都敢吃,毒不死你。”
说着小万氏又开始挑拨离间,“大哥,虽然爹让小霜做菜,可是她做这溪壳子咋能吃呢?小霜啊,你怕是不知道这东西吃到嘴里全是泥,我娘家村里有个老汉就是吃这溪壳子坏了牙口。”
“爹,要是村里人知道咱们老沈家穷到吃起这溪壳子来,那我们老沈家的脸往哪里放啊?弄这东西还费柴火和油。”
沈老头看了沈霜一眼也不知道想什么,可出奇地没骂她,“以后别再去捞这个,都吃饭吧。”
沈霜淡淡看小万氏一脸,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只说老实话,“爷,这河蚬肉很是鲜美,没有泥沙的,你可以尝尝,爹娘你们也尝尝。”
沈霜说着自己便先拿着筷子夹起一粒河蚬肉放进嘴里,那自然是一粒沙都没有,有些人不会处理河蚬直接捞起来吃那自然是没法入嘴。
许氏也实在,想着闺女辛辛苦苦炒的菜再难吃她也得给面子吃,便夹了小小的河蚬肉放在嘴里,然后又伸筷子去夹。
小山一直就喜欢吃这鲜美带辣的河蚬肉,压根就不用叫就往嘴里塞,好像连锁效应一般,一旁早就耐不住的石头也伸筷子去夹,紧接着沈土生和沈柱子也朝着炒河蚬的盘子伸筷子。
眼看着儿子孙子都吃而且也没说难吃,沈老头想到昨天的酸菜鱼便也鬼使神差地拿起筷子去夹一块河蚬肉来吃。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粒,可吃到嘴里却是让沈老头精神一震,毕竟一家子好些日子没能吃肉,这河蚬肉虽然不过一粒黄豆大,可也好歹是肉啊。
万氏饿了一天,刚刚吃一筷子的香椿菜觉得味道不错,可再抬头发现大家都在夹沈霜做的河蚬肉,“孩子他爹?这能吃?”
沈老头没空搭理她却用动作表明是真的好吃,万氏迟疑没一会儿便也加入吃河蚬肉大军。
沈霜看到一家子人的筷子全都是往河蚬肉那边去便觉得很搞笑,大家光顾着吃再也没空说话,当然除了不能吃辣椒的沈翠妮和小万氏,俩人看到桌上竟然又有很多辣椒炒的菜却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拿着窝窝头啃着喝着野菜汤,什么别的话也不敢说,看得她不由得十分窃喜,这算是从味觉上把他们征服了。
沈霜帮着她娘收拾碗筷的时候,还得到沈老头的命令,“石头,翠妮你们两姐弟明儿个跟着你们小霜姐去河里捞这溪壳子回来。”
沈霜听到这话愣了愣,这敢情好,这大春天的溪水可冷,有人帮忙她自然是高兴,不过她看向一旁正悠闲地坐着的小万氏却是急得不行,“爹,这春季溪里的溪水凉得很,可别把他们姐弟给冻坏了,这溪壳子有啥好吃的啊,村里都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