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你,这段时间以来,我不知为何一直打听不到你的消息,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不想理我了?蕙兰,你看看我!”
“……”
浩浩黄沙飞扬,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某种微妙的沉寂。
众人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看着那年少轻狂的柔然杀王,瞬时之间在尹蕙兰面前变成了一只摇头晃脑的小奶够,英俊眉宇间横陈的狠戾之色,都变成了点点柔和的星光,带着一些微妙的讨好意味,摇头晃脑的等待某人的夸奖一般。
尹蕙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在遥遥的距离之间,那个笑让吐贺图感到了不甚真切,竟然有些心酸难当的感觉。
他微微垂下了眼眸,星光都黯淡了三分。
正想开口询问尹蕙兰是否在和自己怄气之时,那人轻轻的开口了,她声音不大,却是能让在场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她问:“吐贺图,你当真是真心实意爱我的?”
吐贺图不假思索,手中的缰绳握紧了些:“当然!”
“那你就听我的话,坐在那里别动。”尹蕙兰瞧见他惶急着就要翻身下马,连忙叫了一声。
吐贺图果然像一只得到主人发号施令的乖巧小狗,眨巴着那一双水润而茫然的双眸,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只不过眼睛里丝毫没有先前的傲气,唯余几分渴求温存的迫切紧张。
尹蕙兰自嘲似的笑了笑,肩膀颤抖几下:“吐贺图,既然你说你是真心实意爱我,又为何先前利用我,口口声声的威胁我?”
他素来与人感情要好,直到自己陷入了这温柔泥潭,都未能意识到那人的微妙改变。
此时,却是忍不住愣住了。
吐贺图喃喃的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蕙兰,我……我何尝……”
他原本吞吞吐吐的想说,我何尝利用过你?
谁知道开口却是骨鲠在喉,根本说不出任何辩驳的理由来,因为他从一开始的确是在利用这个傻丫头的感情,只不过到了结尾却忍不住自己动了情。
所以,吐贺图反驳不能,又不甘心,于是茫然无措的坐在马背上:“我……”
尹蕙兰早就知道了他会是这个反应,冷笑一声:“你利用我的感情,让我给琮王妃路遥下毒,一步步的让我对你放松警惕,就为了今日兵临城下,看我清源沦陷吗?”
“自然不是的!”吐贺图怒道。
“不是什么?”尹蕙兰蓦地一
甩宽大的绣袍,美目之间是尚且稚嫩的凌厉,“吐贺图,我满腔赤诚的真心相待,换来的是你步步为营,一点点处心积虑的接近我。”
吐贺图憋得面红耳赤,他原先的确是想将这个城主之女利用个完全,彻彻底底的将人给榨干才罢休,但最后……
“蕙兰,不要闹了好不好?”他几乎是一种恳求的语气,软和的不行,“看你今日穿得如此好看,你一定是要来嫁给我的对不对?我先前就答应过你,让你做我唯一的王妃,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这偌大的王宫之中,只有你一个女人。”
尹蕙兰笑得讽刺:“只有我一个?你不是不可一世吗?你不是年少不羁的柔然王吗?会只有我一个?”
吐贺图点头如捣蒜,知道那人根本不愿相信自己,可却不忍心说出半分的狠戾之语,依旧温声温气的道:“对啊!真的只有你一个,你为何不信我?”
一提到信这个字,尹蕙兰的眼中几乎是在须臾间掠过一抹忍痛。
“信你?我不过是你棋局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如今没了利用价值,你便来攻城掠池,毫不留情。”她悲恸的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吐贺图一把丢开了缰绳,却又被人给喝令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