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沈家乃是商贾大家,这“官人”二字……依老夫看来也不为过吧?”沈老意味深长的看着沈丰爹。
沈丰爹浑身一颤,“魏老此话何意啊?”
魏老摸了摸胡子,微微一笑,“呵呵,湖州沈家,世代经商。沈祐,沈员外,乐善好施,扶困济贫,在江浙一带可是善名远播啊。老夫可曾说错?”
此言一出,沈祐浑身颤抖,后退一步,道“魏老是怎么知道的。”
魏老一把拉住沈祐的胳膊,把他轻轻按到炕上,柔声说道“员外请坐,老夫并无恶意,而且我年轻时和令尊也曾有过一面之缘,相谈甚欢,也算是朋友吧。”
沈祐无力靠在墙上,默不作声,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忽然双目一亮,“我想起来了,年幼时曾经听父亲提起过,有一次他的商队路过云鼎山,被山贼所困,幸得一位灵鹤居士相助,喝退了山贼,才得以活命。”
沈祐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的回想,“后来在聊天中得知,这位灵鹤居士,名字叫做魏无极。家父与这位魏居士,相谈很是投机。再后来家父想许以金银作为酬谢,被魏居士拒绝了,但是约定如若魏居士经过湖州,一定到家中做客。”
沈祐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难道……难道您就是,灵鹤居士魏无极吗?”
魏老眯着眼微微点头“正是老夫。”
此时沈祐已经热泪盈眶起身匍匐在地“叔父在上,请受侄儿一摆。”
魏老连忙起身,将沈祐扶起“侄儿快些起来,快些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慢慢说。”
此时沈祐已经泣不成声,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浑身哆嗦个不停,可见受了莫大的委屈,说话暂时是不可能了。
魏老轻轻抚摸着沈祐的后背,待其有些恢复了,才轻声问道“侄儿,其实我是跟着你来到周庄的。那日,我路过湖州,想起了我和老哥哥的约定,便一路打听过去,离着挺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便进去查看,场面甚是凄惨,并无一个活口,出来之后便看着你与夫人慌忙赶路的背影,怕你被人加害,便跟来了,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加害之人。”
沈祐努力控了一下情绪道“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那日夫人头痛难忍,怕是有什么异样,我便陪同夫人去医馆查看,回来时听到院内惨叫连连,无奈我并无半点武艺傍身,便和夫人偷偷躲进小树林里查看情况,谁知从院内跳出了一个黑衣人,本以为我俩就要命丧黄泉之时,不知怎的,那黑衣人又返回院内,然后我和夫人就仓皇而逃,一路来到了周庄,用仅有的钱买下了这里的一片洼地,和两间茅屋,躲了起来。”
说到这里,沈祐有突然哽咽起来“只是可怜我那两个惨死的儿子,我到现在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还有那四十多口男女老少,可我又偏偏没有半点武艺,更不敢回去。该死的人是我呀……”
“你也不必回去了,前几天我看你这里无事,我便去了趟湖州,看到你的家里已经被官府查封了,而且城里贴出了告示,说你家被歹人洗劫,已无一个活口,也包括你,你们沈家名下的所有产业全部收归官府。但是官府也不算太绝,把死去的人都厚葬了。”魏老摇着头说道。
“身外之物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我没有守住沈家几代积攒下的基业啊,还有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啊,呜呜……”沈祐几近虚脱了。
魏老把沈祐的腿抬到炕上,好让他好好缓解一下,并给他服下了一粒药丸。
等沈祐好一点了,轻轻的说道“贤侄啊,事已至此,请你节哀顺便吧,还好你夫人又给你生了个儿子,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也是天不绝你沈家啊。”
沈祐没有说话,只是边哽咽边缓缓的点着头。
“还有你仔细想想看,你们沈家是不是与谁结下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