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迫于家庭的窘迫,百姓的冷眼以及良心的谴责,一旦压力累积,爆发而来的后果将不可估量。
识人于将身上的官服扯下,脱了个精光,那所谓的尊严不再复存,他的内心从没有如今这么平静,抛弃了所有,世界不再旋转,他消失在林子中,不知所踪。
……
入夜。
金光寺格外安静,打更的小僧打着哈欠,将寺院给视察一圈,这个时辰已经是困得不行了,只想要睡觉。
金光寺里最右边的禅房是给僧人休息的地方,方丈不与他们同住,小僧回到禅房,熄灯脱衣很快睡下。
金光寺寂静下来,只剩下僧人们歇息的声音,其中有一个声音最为突兀,猪圈里剩下的几头猪鼾声如雷,几乎整个院子都能听到。
瓶瓶罐罐之间,孙亦从中缓缓爬起,一失手就会把陶罐给推倒,所以他格外小心,不想制造出动静让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被谭莽放走以后,他想过先离开沂水县,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可他还有事没有完成,起码要带着白玉琢一起,还要把冷铁盘海棍给找到,这些都是担忧的。
并且还要等宋折云与李星游二人,独自离开的话未免太不仗义,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心里有气,被无缘无故当成凶手还遭受了这么多的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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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便到了这院子里,这已经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藏身的地方了。
他行动起来还是有些不便,吐了太多的血让他无比虚弱,加上一整天都没有进食只觉得头晕目眩,推开院门到金光寺去,只能扶墙行走。
他早已把金光寺的格局给摸清,一路奔着伙房而去。
金光寺的伙房离照光堂不远,孙亦扶墙过去蹑手蹑脚又摇摇晃晃害怕摔倒,这无非是种折磨,等他到了伙房,也不管什么动静不动静了,只是一味地翻找。但凡是吃食都被他一扫而空。
好在是伙房离禅房远,并没有僧人察觉到。
吃饱喝足孙亦便离开了,却发现照光堂里似乎有些亮光,来时他还没注意到,他向照光堂摸去,贴在窗外来听动静。
堂内,靠着一根蜡烛的微弱亮光,只能依稀看到两个人影,在光影下,二人的脸都模糊不堪。
只能靠身形来依稀分辨,一个佝偻着背显然是一个老人,另一个人似乎有着一头长发,并且体型偏瘦小。
孙亦只觉得老人有些熟悉,有些像方丈,另外一个人却不认识了,他靠在窗户可以听到二人说话的内容。
“郭酒师死了,是你们干的吗?”
孙亦听到后便确认了,堂内的老人就是方丈。
“把分成拿出来,其他的不要打听,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没好处。”另外一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个中年男人。
里面安静了会儿,过后,是方丈的声音先响起,“多的我不打听,但郭酒师死了会影响到金光寺,林官人就没有什么话带来的?”
“有,官人让你安分些,等这几天风头过去了,会有人来代替姓郭的。”
“老衲懂规矩,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行,走了。”
“慢走,那老衲就不远送了。”
听到这儿孙亦向照光堂门口看去,果不其然立马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透着微弱光亮孙亦只能看到半边脸,一张阴柔的脸,与嗓音真是反差极大。
孙亦没有打算停留,旋即他便准备离开,刚走一步却被地砖绊倒,摔了个趔趄,虽然没有太大声响,但还是让那中年人给察觉到了。
“谁!”
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