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姥爷给你拿。”霸王龙切了一大块牛排,用叉子挑着递给陈爱茹,陈爱茹小手笨拙,拿不住叉子,霸王龙呵呵一笑,“用手,用手,咱不用叉子,怎么方便怎么来。”
陈爱茹满把抓,大口吃起来。
霸王龙又把果冻蛋挞拿到陈爱茹面前:“喜欢吃这个?”
陈爱茹满嘴塞着牛肉:“我要先吃那个笋。”
“好好好,二姥爷给你切笋。”
一老一小,就这样互动着。
桌上所有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良久,蕉爷拍了拍霸王龙的肩膀:“老褚啊……你的心情儿女们都知道,大家也都理解,但晚辈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决定已经做了,还是高高兴兴的和儿女吃顿饭吧。”
“我高兴不起来!”霸王龙大吼一声。
把怀中的陈爱茹吓了一跳。
沈心茹赶忙过去,把陈爱茹抱过来。
如此惊吓之下,陈爱茹依然死死抓着牛排,竟然没有震落,还吃呢,沈心茹都感到诧异,怎么什么也阻止不了儿子这个馋样呢。
“我高兴不起来……”霸王龙突然眼中浮起泪水,“那是战场!会死人!我辛辛苦苦把他们养大,我费劲心血把他们送到美国来,我……我不想说不吉利的话,但那是战场!我明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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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龙已老泪纵横。
小儿子褚敬业、女儿褚玉贞,起身走过来,轻轻抚摸父亲的肩头:“爸爸,总要有正义对抗邪恶,如果大家都不出头,法西斯就会横行世界,他们侵犯了欧洲、亚洲、非洲,现在又挑起太平洋战争,没有人可以独立于战火之外。”
霸王龙嘴角颤抖,无声流泪。
褚玉贞慢慢蹲下,轻轻抚摸着父亲的双手:“爸爸,我知道您疼我们、爱我们,您给大哥取名继业,给二哥取名敬业,给我取名玉贞,就是希望我们能光宗耀祖、光耀门楣,还有什么比做一个战士更具荣耀的呢?我们是去打击邪恶,于公,我是反法西斯联盟的一名战士,于私,爸爸,我也是个中国人啊,我骨子里流淌的是炎黄血脉,日寇侵犯中国太久了,现在太平洋战争爆发,美国下场,正好可以中美联手,将日寇扼杀在太平洋战场。爸,您曾是津门的副市长,我记得小时候,您对我说过,牧一方百姓,造一方平安,父母官就是要对治下百姓像亲人一样对待,可您的百姓现在正在遭受日本铁蹄的践踏,爸,躲避解决不了问题,人人自保,恶人就横行无忌,世间若无出头鸟,皆为笼中待宰鸡,总得有人上战场,总得有人直面邪恶。”
说到最后,褚玉贞眼睛湿润了。
霸王龙捧着自己女儿脸,泣不成声:“我把你养这么大……我……舍不得啊……玉贞,你记得吗,你六岁时,生过一场大病,那天你高烧昏迷了,爸爸那时就想,如果我女儿今晚出了意外,我也不活了。”
褚玉贞点点头:“爸,我记得,那时您刚到市政府任职,那天下着那么大的雪,您一个人从市政府跑回来,因为您嫌抬轿子太慢,您抱着我在雪地里飞奔,一口气跑到教会医院,妈妈说,当您把我交到医生手里时,您一下子累瘫了,坐在医院大厅,大口喘气,泪流不止。”
霸王龙欣慰地点点头,泪水滴落在女儿的手背上。
褚玉贞仰望父亲:“爸,我们都会保护好自己,您和妈妈要保重身体,等我们凯旋,待到战胜法西斯那一天,我们一起开庆功宴,再邀请蕉叔叔、心茹姐姐来家里,所有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大家尽情喝酒,尽情唱歌,尽情跳舞。”
霸王龙擦了一把眼泪,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去吧,去吧,爸爸等你们回来。”
蕉爷、沈心茹、犀牛、狒狒,看着这父女离别的一幕,也不禁眼圈发红,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