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碰上走蛟了,真倒霉。”
走蛟?这玩意儿不是传说么,还真有啊,老辈人都传走蛟的时候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水蛟趁机兴风作浪,一路入海。我看了看天,夜空阴沉,穹顶星星只有廖寥数颗,并不是雷雨天气,只是风浪有些急而已。
我低下头好奇的盯向水里,黑色的波涛一直翻涌,水下什么也看不清,这蛟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走寻常路,作风还挺低调啊。
“小心!”
哗啦一声,从木排一角突然冒出来一根水桶粗细的水草辣条,呼啸着横扫而过,足足有五六米那么长,后面拖着无数长条海带样的水草,看起来跟像是胖子在农贸市场买的碎布条拖把。
嗬,这年头水草都牛逼到可以修炼成精了?
那根水草拖把带着哗啦啦的水声飞快扫过木排,好在上面的棺材早就被铁链横三道竖三道紧紧缚住了,并没有被扫飞入水,只发出一阵阵金属摩擦的吱嘎声。
拖把继续往前扫,站在中间那具棺材上的人一个挺身后空翻避过了,落地后他飞速拖着黑金古刀旋了一圈,借着离心力追上去劈了一刀,竟然斩落一大蓬水草,底下露出来黑金色的鳞片。
原来这拖把精是一条裹满了水生植物的尾巴,这一刀看来挺疼,尾巴猛地就缩回了水里,大浪扑腾,浪花溅起七八米高,浇得船尾站的人几乎个个都是透心凉。
蛟尾马上又从木排正后方出水,像椽子一样泰山压顶砸下来,这个人双手横刀迎着蛟尾跃起,随后截住蛟尾的冲力重重的落在木排上,木排往下一沉,水立即漫上他小腿一尺,不过竟然就此扛住了重击,水蛟尾巴上的鳞片都要崩飞了,又一下缩回水里。
这人力量可真大啊,跟闷油瓶也不遑多让,我刚才看到木排另一头几乎都要翘起来了。
我和旁边五六个人,从头到脚都在滴水,我擦擦脸,看旁边的外国佬一边抹脸接连吐出好几口水,明明是个外国人,却挽着中式发髻,胡须凌乱,穿一身半旧的麻布短褂,不中不洋的很是有些滑稽。
应该是个洋教士。
我又多看一眼,觉得此人好像有些面善,又实在想不起来何处见过。
等了一会,蛟尾没有再出现,似乎遁走了,船上的人就扔下去一根绳子,下面那个人几步就攀了上来。
我不知道他是哪一任族长张起灵,或许有可能会是张瑞桐,他的上衣敞开着,露出胸前的大片纹身,是麒麟,好像跟闷油瓶的差不多,不过是彩色的,灯光下十分绚丽扎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家的七彩麒麟,忍不住就多盯了几眼。
他看见我就“咦”了一声,停在我面前,问道,“你不在前头守着,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感觉像逃课的学生碰到了校长点名,立马紧张起来,“是,我这就回去。”剜了一眼那个外国佬,我就准备赶紧回船头去。
这时大船像是猛然撞到了什么,整个船身一抖,速度慢了下来,从船底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断裂声,船体木板被巨力挤压的咯吱声,各种让人绝望的声音一时不绝于耳,船上的人都没防备,差点摔飞了出去,满船尽是翻滚的人,只有那位张家族长瞬间反应过来,把刀插进船板,扶着站稳了,我和外国佬抱一起倒在船板上滚来滚去,被族长大人一脚就给踩住了。
我心里第一反应情况不妙啊,船好像触礁了,底舱要是破了洞进了水,船估计要沉。
片刻后船稳了一些,张家族长拔出刀踩过我的背走到舷边,低头往江面看。我被踩得几乎胃都要从嘴里吐出来,妈的,肯定是故意惩罚我擅离职守吧,这人咋这么蔫坏呢。
“水涨了这么多,我们又一直在江心行船,不可能触礁,应该是那只水蛟捣鬼,来几个人跟我去水下看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