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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他赢下了最后的一场战役,将四处叛乱、起义之军都收拾了个干净,这下,他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新帝了。
来接她的车辇早已备好,华美尊贵的凤袍是这位新帝进了宫里后第一件吩咐下去的事情,所有人都在暗中猜测,是谁?毕竟从来不见这位新帝身边有什么夫人,或宠妾之类的,
可就在齐觉域满心欢喜地在为她准备好的凤仪殿里等她时,他一点点吩咐底下的人去摆放,一点都不能与她先前住的那样重复了,不能让她想起任何一点不愉快的回忆,
就在他还在思索,要不要再为她修一座宫殿,亦或是直接让云浅与自己住在一处时。
他愕然看到了自己派出去保护她的人齐刷刷向他复命。
娘娘——自尽了。
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带着冬日的寒意,像是刀锋般割裂了齐觉域的思绪。他的脚步猛然停滞,周遭一切瞬间凝固成了无声的深渊。
云浅自杀的消息化作一柄利剑,刺入他心底,击碎了所有的防备。他怔怔地立在原地,喉头发干,连风的冷都忘却了。一时间,天地仿佛倾覆,脚下的大地似在旋转,他分不清是自己站不稳了,还是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谁给你们的胆子……”他喃喃出声,带着一丝不确定,又像是在向谁祈求确认。明明身处高大宽阔的殿宇,他却好像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般,耳边唯有那句噩耗在反复回响,自刎……
他攥紧了手指,力道大得关节发白,却依旧无法让冰冷的现实变得温暖。他不相信,也不愿相信——那样鲜活的云浅,会像一缕风一样,消散在他的生命里。
“带朕去。”
男人艰涩地开口下令,底下的人一个个如丧考妣的表情让他看了生厌,怎么会,一定是她跟他开了个玩笑罢,不是说好,会等他回来的吗?
“陛下,主上……”
底下的侍从们见他身形僵愣,心觉不好,跪在他身前想拦一拦他,却在下一瞬被他抬脚猛踢了一脚。
“朕不信。”
直到齐觉域亲眼看到云浅那已然没了生气的身躯,直愣愣地躺在那张他们平日欢爱的榻上时,齐觉域仍不肯相信,他好像对那道脖颈上粗红的勒痕视若无睹般抬起手想去抱他。
他只觉得自己也快不能活了。
从天堂到地狱,也莫过于此了吧,他抱着她,静静地听着底下的人向他禀告,说她一早便让他们在外等候,自己要好好梳洗一番再去见他,脸上挂着欢欣的笑容做不得伪,所有人都信了,他们静自守在外头,等她。
可再见到的时候,佳人已逝,便是请来大罗金仙,也无济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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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盛第十年,这位平定九州才登上帝位的皇帝竟然宣布退位了……
他找好了继承人,将一切都告诉的,不能告诉的,都交给了他,最后,即将成为下一任皇帝的太子出声问他:“叔叔,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记得我曾经带你去过的千秋寺吗,将我和皇后葬在那里,记得,要葬在一处。”
还年轻的少年压下自己的疑问与惊诧,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位终生无子的叔叔马上就要踏上一条他为自己选的道路,他还那么年轻,按理来说,他还可以当很久的皇帝,可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没有出现过一次的皇后,对叔叔而言,有多重要。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快穿:不好啦夫人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