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皱眉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人牲问题依然无法得到解决”

“聪明”官锦方搭在肩膀上的手，比了个大拇指，接着说道“仁教的确想彻底废除人牲”

“但其中所牵扯的利益面太大，除了鸟嘴侯外”

“其他六家诸侯，及其麾下领主，都在其中谋利，甚至不乏仁教内部的一些败类”

“改革的目的不是灭亡，有些时候必须学会接纳和妥协”

“这就造成消灭七家诸侯后，我们仍然需要大多数领主的支持”

问题被简明扼要的提出来，事实让人不敢相信，周林连忙质问道“这和仁教所宣扬的思想相违背”

“周兄，你我都不是小孩子”官锦方面容中露出一丝嘲讽。

“现实很残酷，理想很美好，人生在世非常不幸，必须向现实低头”

“就像仁教那些老家伙们，比起兼济天下苍生的重任”

“先一步掌控国内大局，再慢慢来改革，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你不喜欢这种做法”周林将搭在肩膀上的手拿下来，又把同伴推出两尺远。

“可他们依然愿意改革，只不过时间长一点，这不能成为你背离的理由吧”

“你想错了，这就是理由”官锦方毫不避讳，直接承认并说起缘由。

“人牲问题愈演愈烈，作为国家支柱的人口基数，在近十年来已经逐渐降低”

“这个问题是我父亲先发现的，却并未引起太多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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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从三十年前起，边境上开始有流民外逃，虽然从未成功过，但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我们没办法等那些老家伙慢慢来，必须快刀斩乱麻，每耽误一天，亡国的危险就更进一步”

言语间忧国忧民，但周林很敏锐抓住其中一个关键点。

“你说的我们，是谁呀”

官锦方也没瞒着，直言道“对于现状不满，想极力求改变的人”

“有仁教内部，各地的领主，或者七家诸侯中良心未泯者”

“我父亲在外出游历时，结识许多意气相同的朋友，慢慢就聚在一起”

“我们没有固定对外的名字，所有成员希望的只有一件事”

“把这个恶心到极点的国家，带到正途上，为此我们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官锦方的双目再次望向周林“当初预定与你接触的人并非是我，只不过我们从中做了些手脚”

“主要是我父亲认为，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盟友，现在看来他的格局还是小了”

“记得我之前说过，选你当皇帝，是那帮老家伙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心声”

无意中发现自己竟然成了救国的希望，周林感觉压力很大。

但同时也疑惑道“仁教老家伙们，是否知道你们的存在”

“他们知道，也不知道”官锦方的回答很耐人寻味。

而后解释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我们内部也分为很多小团体，勾心斗角的事不少”

“在那些老家伙看来，我们也只是半斤八两，阴错阳差有了掩护”

“那你们可真够不起眼的”周林半开玩笑说了一句。

又反问道“真不怕我搭上了鸟嘴侯府的线，把你们给踹了”

“无所谓”官锦方弹了弹手指，嬉笑道“我们所追求者，乃是翻天覆地的变革”

“且不掺杂任何私人利益，只要你愿做这个主导者，想与谁合作都是你的自由”

“我们依旧会听从命令办事，若你之所行，与我们理念违背，也将被彻底放弃”

到此话算是彻底说开，周林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