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就怎么死,她能有什么看法?
想试探她对赵司礼,对赵家是何看法?
李赟似乎看出她准备转移话题,又问:“在蒲州时,你早猜到凶手是顾奎光的人,周氏又执意查明她儿子的死因,这才招来顾家父子灭口,你可后悔没把此案查到底,将顾奎光揪出来。”
她憋了一口大气,才把‘你怎么知道’给咽下去。也对,蒲州临近洛阳,想必无需要齐王开口,其他人就将消息尽数汇报到此。
周氏之死出乎她的预料,她若早知,必会找个两全之法,既能顺利骗到顾奎光的信任,又能救下周氏。
但她现在不能说早知当初云云,显得像推卸的借口。
“微臣当时已查到,与顾奎光相熟的黄家人,只可惜没来得及见周氏,顾府就传出周氏的死讯,终归是晚了……”
“孤以为,你会不惜代价救周氏……”李赟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宋灵淑,随后转过头去,迈步往宫门处走。
宋灵淑猛然抬头,这话的意思,说她为了骗取顾奎光的信任,不管周氏和顾小公子的死,将案子瞒下?
她那时急着查林祎的去向,确实没想多管。来洛阳前,听说顾奎光跟着赵家人,她是想借机再查顾家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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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周漪香出现,随后顾奎光和赵司礼被毒死……
每每她想到此事,内心有几分惭愧,但不后悔当时的决定。如果在蒲州再耽搁,就无法让顾奎光带路去见林祎。
再有就是,顾家父子下手太快,周氏当晚就被杀,她想提醒周氏都晚了。
上阳宫外,宽大的街道一侧挤满了人。
墙上新张贴着几张诗句,几个书生指着诗句大声热议,路过的人皆驻足看热闹,很快就围满了人。
一个中年文士抚着胡须,目光流离一圈后,失望摇头:“今日能上榜的诗句凡凡,不及过往,瞧着还不如昨晚的诗判!”
“可惜某没在书局,在漫天的冤喊声里身临其境,定能写出绝世佳句。”一旁年轻的书生叹息。
旁边的人立刻嗤笑道:“得了吧,你这借口太拙劣,李兄就没去,照样能写出佳句,看看……”
“天公若解人间恨,早遣霹雳裂奸魂!
却纵凶徒踞高堂,反教良善化青磷。
怒指九霄厉声问,忘恩负义可配活?
阴阳皆言权贵炽,孽海浮沉共谁论?”
“看看,多掷地有声的质问,痛斥天公不解人间恨,忘恩负义之人竟能富贵两全。依我看,赵家包庇凶徒,当与凶徒无异……”
“这话不能乱说,或许赵家当真不知那顾家豺狼是何心性。”
另一书生嗤之以鼻道:“若不知,为何同遭他人报复,定是为顾家豺狼隐瞒,这才跟着一命呜呼了……”
围拢的众人一片嘘声,全都赞同书生的话,纷纷说起赵家来洛阳之后的事。
“说起赵家,不久前不是有人告到县衙,赵家的小儿子逞凶打伤了人。啧啧啧,那人下半身全是血,看着都废了,那县令硬说两方义气之争,都有错……”
另一人道:“县令哪敢罚洛阳兵马使的儿子,这不是往太岁头上动土吗,就寻个由头让人顶了罪。”
中年人撇嘴笑道:“我当时在外边看着,县衙的人将顾家豺狼抓回来,说他唆使赵小公子打人,便将他杖责一顿。打到最后,还是赵小公子让人抬回去。”
“我瞧赵家与顾家算蛇鼠一窝,指定不是什么好人……”
小厮面色骇然,急忙上前拉住中年人,“主家,这话不可说,被里面的人听见就是污蔑的重罪……”说着不断拉扯中年人,指向上阳宫内的楼阁。
中年人这才反应过来,见其他人都惊讶看着自己,急忙转身钻出人群,带着小厮狼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