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春闻言微微愣住,又问道:“今日前线战报兄台没有听说吗?”
“听说了。”老汉点了点头。
“那兄台是觉得我们吴国与魏国有一战之力?”
老汉摇了摇头道:“若真有一战之力,就不会等到对方兵临城下了。”
“我只是希望,或许幽阳城的陛下会离我们而去,幽阳城会换一个陛下,可是这原本繁华的街道我希望它能重新恢复到以往的繁华,而以往买糖葫芦的人也会重新走在街道上,孩子叫着父母向我买糖葫芦,男子为讨女子欢心向我买糖葫芦,小时候喜欢长大也改不了馋嘴的人……我希望以后这条街道依旧如此。”老汉看着十字街口,说道。
谢景春再次愣住,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会的。”
说完,谢景春走向了远处,最终走到了城北的湖畔边上。
以往这个时候湖畔边都是灯火通明,行人往来,可今日却黯淡无光,人影稀疏。
谢景春静静地看着湖面,没一会儿时间湖边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谢景春扭过头看去。
“谢先生回来了?”鲁鸿德道。
“回来了。”谢景春道。
“舒国师已经过去了,你呢?”鲁鸿德问道。
“我?当学生的已经走在了老师前面,我已经没有太多余力了。”谢景春道。
“这不像你,虽然不知道你谢景春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我也不想知道,我只在乎,我那剑院里的学生有多少能够活下去。”鲁鸿德看向了城外的方向。
“你会死的。”谢景春道。
“我一把老骨头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就让我这残破衰老的身躯,为我的弟子们开一次路吧。”
“谢景春,我不知道你在打算着些什么,我只希望,之后我浮开剑院的弟子能有一些人活下去就好了,我不希望浮开剑院在我手上凋亡。”鲁鸿德认真道。
“也许我也会死。”谢景春回道。
“若你谢景春不想死的话,这天下没有多少人能让你死,包括你那学生。”
“老朋友,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便靠你了。”
说完,鲁鸿德向着远处走去。
其苍老的背影仍旧是那么苍老,手中的铁拐尽显老态。
不久后,鲁鸿德来到了城墙,守城的将领在看到鲁鸿德都是露出恭敬之色。
“鲁院长。”守城主将炎建柏来到了谢景春面前,行了一个军礼。
“做好准备了吗?”鲁鸿德问道。
“做好了。”炎建柏道。
“现在仍然待在城墙上的人都是好汉,都是很好的年轻人,我已经老了,能为你们这些后生做的不多了,今日我便为你们做最后一件事吧。”鲁鸿德看向远处开口道,其神色显得无比平静。
炎建柏听到这话,神色微震,他拱了拱手,没说什么,只是与鲁鸿德一样看向远处。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鲁鸿德就这般在城楼之上站了两个时辰,即便是炎建柏劝其坐下休息,他也未曾动作。
忽然鲁鸿德开口了,看向炎建柏笑着问道:“要喝酒吗?”
“战事在前,不敢饮酒!”炎建柏道。
“喝一杯不耽误事的,而且喝了这次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的到。”说罢,鲁鸿德摘下了腰间葫芦,又问炎建柏要了一个碗,鲁鸿德打开葫芦往碗里面倒满了酒。
炎建柏接着碗,对身后副将道:“拿下去,让每个士兵都喝上一些。”
“是!”
“不用,酒没了还有,不过也不多,一人就喝小半碗吧。”鲁鸿德道。
炎建柏看向鲁鸿德的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