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谢之宴依旧拦在江晚棠面前,不肯退让。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江晚棠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举步绕道往前走。
手臂被一只手紧紧扣住,江晚棠想要挣开,没有成功。
她回眸,看向谢之宴的眸光染上恼意,语气难掩不耐和愤怒:“谢之宴!”
“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晚棠...”谢之宴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隐隐颤抖,他扣住她手臂的手更用力了一些,道:“进去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你......”"
“够了,谢大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自己要走的路,与你无关,还请放手。”
‘与你无关’四个字,如冰冷锋利的针,很轻易的刺痛了谢之宴的神经,尖锐的疼。
他垂下眉眼,将情绪收敛干净,淡淡的开口道:“若是...我非要管呢?”
江晚棠嗤笑一声,眼神讽刺:“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又凭什么来管我?”
她说完,拼尽全力的挣出了自己的手臂。
谢之宴突然就觉得自己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有种难言的酸涩漫上心头。
他算什么?
在她眼里,他怕是什么都不算。
谢之宴握住的拳头紧了又紧,终是语气艰涩的开口:“我答应了陛下,他不在的时候,要护你周全。”
江晚棠抬眸看向他,冷笑了一声,声音渐冷:“所以呢?”
“谢大人,是要如何阻挠我?”
“像之前一样将我打晕?”
谢之宴的眼神不自觉带上了一抹痛意和黯然,但是很快就收敛。
“我不会...”他的声音,轻到自己都觉得无力,他说:“我知道,你要做的事,任谁也阻挠不了。”
“所以,我同你一起进去......”
这便是谢之宴一直守在客栈内等着江晚棠醒来的原因,他早猜到了她会如此。
既然阻止不了,那便陪她一起。
江晚棠的瞳孔骤紧,看向他,不可思议一般:“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在说笑...”谢之宴看着她,眸色沉静,话语认真:“保护你,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江晚棠蹙了蹙眉,眼神也淡漠:“可我不需要。”
说完重复了一句:“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需要你这样做。”
“你走吧......”
话落,她后退一步,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往山上走去。
谢之宴没有再拦她,身后紧握成拳的手,缓缓垂下...
他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渐渐地,他的眼眸里染上了一抹红意。
片刻后,谢之宴举步跟了上去。
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江晚棠走了没几步,还未进山,便突然听到一声女子的呼救声...
本就是夜里,周遭一片漆黑,那声音在这阴森的深山附近显得格外渗人。
江晚棠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起,而毫不犹豫的循着那道声音走了过去。
跟在她身后的谢之宴闻声,警惕之心顿起。
这雾冥山周围本就人迹罕至,莫说夜里,便是白日里这方圆十几里也都是无人敢踏足的。
这个时候,这种地方,出现这样的呼救声,实在太过蹊跷。
随着距离拉近,江晚棠隐隐约约看到前方大树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快步走了过去,只见那树后一女子跌坐在地,她身着一袭大红色嫁衣,嫁衣的颜色红得刺目,艳丽却又透着无尽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