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让刘总管回府,而是命杜祥奎将自己的躺椅搬到御案旁边。
示意杜祥奎扶着刘总管躺下,皇帝继续批阅奏折。
“陛下,使不得——”
刘总管挣扎着想要起身。
“躺好!”
皇帝的命令不容反抗。
刘总管这才小心翼翼的躺下。
“陛下,奴婢就是条老狗,一条好狗是不会死在家中的。”
伺候了两代皇帝,刘总管早已视皇宫为家。
“在朕的身边离去,你心里踏实,朕的心里也没那么难受。”
皇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的奏折之中。
刘总管心中感慨,开始絮絮叨叨的忆起了当年。
皇帝偶尔说上一句,气氛十分和谐。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刘总管的声音不再响起。
皇帝没有抬头,依旧在专心批阅奏折。
“陛下,刘总管已经走了!”
上前检查一番,杜公公轻声禀报。
“朕知道了!”
皇帝语气平淡,不过听得杜公公掉下了两行浊泪。
————
刘总管的丧事由内务府负责料理,丧事的规格超出了太监所能享受到的标准。
都知道刘总管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无人对此提出异议。
不过等刘有福接到袭伯爵的旨意,皇城内终于出现了非议。
有人在平亲王面前抱怨,受到了平亲王的呵斥。
也有人在礼亲王面前嘀咕。
世人都知道礼亲王爱财,于是他们切入的角度,是刘有福继承的财富。
“王爷,这刘云逸数十年的搜刮,听说伯爵府的财产不下千万。”
向礼亲王进言的,是宗室里的一位侯爵。
“这么多?”
礼亲王面露诧异。
那侯爵说出一连串的产业,用来佐证自己的判断。
“你是侯爵,还对付不了一家伯爵府?”
礼亲王神色不变,语气中略带调侃。
“王爷,这刘有福可是锦衣卫的人啊!”
皇城里的贵族,特别是宗室,对锦衣卫的忌惮已经刻到了骨子里面。
“知道他是锦衣卫,你还敢怂恿本王出手?”
礼亲王已是面带不悦。
“王爷,那可是上千万的钱财啊!”
侯爵继续用钱财引诱。
“听说你同老刘有仇?”
礼亲王突然问出一句。
“嗨!那都是老黄历了!”
侯爵表现得十分豁达。
“借刀杀人!就不怕亲王的刀最后会捅进你的腹中?”
礼亲王语速缓慢。
侯爵听后,脸色大变。
连续两次废朝,皇城内对皇帝病重的消息已是深信不疑。
许多官员原本就不太坚定地信念,再次松动了起来。
梁国的使者再次约那位官员见面。
这一次选择的地点,不再是外城的酒楼,而是城外的居民区。
不断有流民前来京城,城外的居民区每年都在扩张。
一家小馆子里面,使者与对面的官员皆身着普通的服饰,浑身上下都透着故意释放出来的轻松。
“那位的病,到底有多严重?”
见面的时间越长,暴露的风险也就越大,使者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你没问过叶天?”
对面的官员没有立刻回答。
“问了,那老家伙什么也不肯说。”
“几位学士轮流入宫,你说有多严重?”
那官员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使者听后心中一喜,不过面上不显。
“告诉你的主人,如果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