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桌上饮酒吃肉的九人迅速起身,拿起身旁的兵刃,便朝着客栈外奔袭而去。眼看丢失了目标的视野,云奕正犹豫着要不要追出去看看,余光就瞥见最后一桌的三人率先有了行动。整个一楼厅堂内,就只剩云奕和伙计面面相觑。似乎是看出了云奕的想法,伙计试探着问道。“容姑娘也要出去?那酒水餐食…?”“送我客房去即可。”云奕微微颔首,亦是动作轻易,脚下带风。“果真如掌柜所言,是个侠女。”伙计眨巴眨巴眼睛,掀开帘子往后厨去了。-夜幕下的书启城一片昏暗,门前点着灯笼的,也不过是些许客栈。倒是城西面闪烁着亮光,似乎是城墙上燃起了熊熊大火。云奕足尖点过客栈门槛时,恰好瞥见那三人消失在巷口的背影,也是往火光所在的方向离开。他旋身贴紧墙根,同样选择跟上,如今自己的样子极具迷惑性,起码比那三人要好许多。刚往前追了百丈,鼻腔突然涌入一股刺鼻气息。不是寻常柴火的焦糊味。城西的火光已染红大片的屋子,热浪裹挟着硫磺的气味扑面而来。云奕嗅了嗅味道,这里有精怪的气息和混乱的灵气波动。他足尖点地提气,身形如轻燕般掠起。街边酒肆那根高逾两丈的青布幡杆恰好成了借力点,他指尖在幡杆上轻轻一勾,便稳稳落在幡顶。视线落在前方升腾而起的浓烟中,浓烟在夜风里翻滚如狰狞黑龙,而黑龙笼罩的城墙上,隐约有黑影在闪动——有的身影直立如人,披着甲胄;有的却生着兽爪与长尾,动作带着野兽的迅猛。越是靠近,他越能感受到此起彼伏的激荡灵气,也终于瞧见了,城墙上交手的,是书启城的士卒与一只只修行有成的精怪。两者之间的修为差距并不大,大约都在三骨境上下。精怪们仗着自己强过人类的身躯,硬抗攻击几乎是采取以命换命的打法,而且持续有新的精怪跃上城头,仿佛连绵不绝一般。反观士卒的数量着实有限,尽管城内仍有增援赶来,一时间还是显得捉襟见肘。“顶住!护卫队马上就到!”有人高声呼喊着,同时又招呼着附近的人能施以援手。复杂吵闹的声音钻入耳中,云奕眼珠一转,便有了打算。只见他再度往前,混在涌城的人群里,刚踏上城墙,一股腥风就迎面撞来。身前赫然立着只山猫精怪 —— 浑身黑纹像淬了墨,体型比深山猛虎还壮一圈,铜铃大的眼睛里泛着绿幽幽的光。没等他站稳,精怪带着尖啸扑来,前爪的寒光直逼心口,那锋利度像是能轻易划开铁甲。云奕后脊汗毛瞬间竖起,本能地侧身翻滚,堪堪避开爪风。锋利的爪子可不会顾及眼前是个女子,若非反应快了半拍,腹腔早被撕开个大洞。赤手空拳绝无胜算。他目光扫过脚边,一把长戈斜插在城砖缝里,木柄还沾着血迹。他腾身跃起,单手攥住戈柄,沉甸甸的触感传来 —— 这武器他没专门学过,但在灵剑山时,知晓自己不通剑法,特意练过一些棍法。“就用你当棍使!” 他心里念头刚落,山猫已再度扑来。云奕沉腰拧胯,长戈横挡身前,“铛” 的一声脆响,戈刃堪堪架住精怪的爪子,火星溅在城砖上。紧接着,他手腕一翻,戈尖顺势上挑,狠狠划开精怪前腿的皮肉,黑血顺着戈杆往下滴。没等对方退开,他又踏前一步,戈尖精准点向精怪的伤口,逼得它痛嚎着往后缩。拦!挑!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花哨招式,却每一下都戳在要害上。黑血溅在城砖上滋滋冒烟,山猫精怪的痛嚎陡然拔高,绿瞳里的幽光骤然缩成针芒。云奕刚稳住下盘,就见那精怪猛地弓起脊背,浑身黑纹竟泛起暗红光晕,前爪在城砖上抓出五道深痕,碎石簌簌滚落。“孽畜还敢逞凶!”眼看凶猛的攻击即将到来,一名军官显然发现了此处的异样,他大喝一声。可话音未落,精怪身形一晃,竟借着城墙的阴影诡异地侧移数尺,避开了他蓄势待发的直刺 —— 这速度远比初战时迅捷数倍,倒像是山豹在峭壁间腾挪的身法。“叮!”好在军官的速度极快,在攻击到来前冲到云奕身前,手中的钢刀挥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