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宴,有黄雀鲊,把我们都馋的要命。”偷窥一眼扁头,接着道:“我以为黄雀鲊再好吃,毕竟是富贵人家的东西。我们寻常百姓家,还是吃些牛肉饼为好。党项人的羊肉也不错。上次明远和无极去兴庆府,带回的枸杞还有很多。我便与扁头下山买了一只羊,炖了汤,滋味甚美,鲜的不得了,实在回味无穷。”
费无极见阿长在使眼色,便心领神会道:“东京的羊肉汤,味道最是鲜美。我们此番定要去喝一碗。”扁头道:“一碗哪够,俺不喝个三碗五碗,誓不罢休。”众人捧腹大笑。
张明远道:“姚月妹妹,种雪妹妹,你们放心好了。我好了许多,眼下春夏之交,和去年一样。没什么烦恼,只是上个月春寒料峭,有些伤风感冒,怕是难以抵抗,眼下总觉得不大舒适。”说话间打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眼睛也倦意未消,原来昨晚上还在想着自己的爹爹,嘴上不愿相认,可心下依然惦念不已。费无极心知肚明,却不愿提及此事。
姚月也知道了那件事,在种师道等人去往东京之前,老夫人尹氏还再三叮嘱,不让众人提及此事,以免张明远和费无极伤心难过,故而众人谨小慎微。
尹氏拿着两个包袱走上前来,微微一笑,道:“明远,无极,你们去东京散散心也是极好。这春暖花开,春光明媚,春意盎然之后,心烦意乱之事,就随着一江春水向东流了。何况眼下春去夏来,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可不能心烦意乱,以免急火攻心。”
姚月接过老夫人手中包袱,叮嘱道:“这两个包袱里,是一些糕点,你们四个路上吃。种浩和种溪走时,也带了一些。你们到了东京,见到他们,别忘了,让他们照顾好爹爹。”种雪道:“爹爹走时又咳嗽了,我看怕是旧病复发。”
张明远惊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劝住他老人家?春寒料峭,不宜出行。眼下春夏之交,穿衣最是麻烦,薄不得,厚不得,多不得,少不得。昼夜冷暖,差异不小,还是要谨小慎微才好。”
尹氏摇摇头,苦笑道:“你干爹的性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他最疼爱溪儿。虽说元宵佳节过后,溪儿就离开京兆府,去往东京。也没过几个月,偏偏他放心不下,还要去看看。他又说,到了东京与张叔夜大人讨论边关要事,便是非去不可。老身就不好再阻拦了!我种家军世世代代,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马革裹尸,为国尽忠。你们看看,如何可以阻拦你们干爹?人生在世,志在四方。我如若不是妇道人家,也想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费无极道:“也是,干爹为国尽忠,我们做晚辈的自愧不如。”阿长道:“你们就不要伤心难过了,常言道,春意阑珊,要如沐春风才是。眼下瓜果蔬菜要上新了,多吃几个好果子,才是好兆头呢。”
扁头道:“俺此番是重归故里,不知家乡如今可好?还记得小时候在汴河边,那春夏秋冬真是好极了。汴河边的果园子里,俺还偷过桃偷过杏,偷来的果子最好吃。还有汴河里的鱼和乌龟,打渔的老头总想追上俺,可那时候虽说肥肥胖胖,但毕竟年纪小,老头也跑不过俺。俺总觉得两个屁股蛋子要掉了,晃来晃去的。”边说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屁股。众人哄堂大笑。
尹氏道:“扁头的家乡在开封府何处?”姚月道:“上次听种溪说,在开封府东明县。”种雪道:“不错,是东京郊野的一个小县,有汴河流经,也算不错的地方。”
扁头点了点头,介绍道:“俺小时候可是有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团团圆圆,其乐融融。可是俺爹和俺娘死得早,俺真想他们。俺要回去祭祖,给俺祖父祖母俺爹俺娘烧香磕头,保佑俺无灾无难,无病无祸。祖宗有灵,天下太平。”众人忍俊不禁。
张明远道:“一大家子人?那该有多少人。”费无极道:“不知是四世同堂,还是五世同堂。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