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卖给我大宋和辽国。盐、铁、酒,各国朝廷皆官府把控,私营便是非法勾当。我大宋主要有解盐、河东盐、东北盐,但价钱不菲,一斤最贵可达六十文,寻常百姓家消受不起。未禁西夏青盐时,一斤不过十五钱。物美价廉的西夏青盐卖到我大宋赚得钵满盆满。西夏可谓财源滚滚。”
听了这话,张明远才恍然大悟,原来西夏靠着我大宋,可谓财源广进,便问道:“如此一来,党项人挖盐者,便争先恐后,比比皆是了不成?”消瘦宋使摇摇头,笑道:“那倒未必,你以为挖盐很容易,其实不然。盐湖里如若太久,脚丫子便要泡烂了,虽说她们也穿着毛皮靴子。可杂物到了盐湖中,恐怕这盐就不中用了。再说挖盐以后,还要用竹篓背到岸上,很是辛苦。许多人不堪其苦,故而挖盐者,并非争先恐后,比比皆是。党项人宁愿养牛养羊,也不愿挖盐去。”此言一出,众人点了点头,了然不惑。
听了方才的一番言语,费无极脑海里便浮想联翩起来,有许多人顶着烈日,拿着竹篓去背盐,一不小心,有人栽倒在地,脚丫子上到处是裂口,瓷牙咧嘴,疼痛难忍。想到此处,也弯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鞋子,便叹道:“我也如此去想,这等发财之事,定不会很容易。毕竟这世上总是如此,容易的事,收获少。困难的事,回报多。付出与回报,素来都旗鼓相当。当然,也不尽然。有些时候你付出许多,但收效甚微。如此说来,凡事尽力而为,不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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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浩见费无极如此颇有感触,便也感同身受,随即点了点头,叹道:“这道理看似世人皆知,可能做到者,恐怕寥寥无几。”种溪心不在焉,但一想自己作画的事情,便觉得有些大同小异,就赞同道:“和我学画差不多,并非画得越多就越技艺高超。如若重复往日,便一无所获。便是消磨时光,得不偿失。如若想要在技艺上更上一层楼,必要苦练基本功,便是千锤百炼。”张叔夜听了他们的话,心里很欣慰,但又觉得太过孩子气,便笑道:“你们这几个孩子,真是孩子气十足。提及西夏,你们却有所感悟,皆感慨万千,头头是道。”众人笑出声来。
种溪历来对好奇之事,都爱刨根问底,问个没完没了,听了宋使的话,便饶有兴趣之际,追问道:“既然西夏青盐很赚钱,我大宋莫非只能束手无策不成?后来怎样,还望赐教?”
肥胖宋使见其他人也盯着自己,就介绍道:“后来,朝廷才慢慢知道如何对付西夏,便发布禁盐令,所有贩卖者都倍受打击。由此吐蕃人、羌人也受到牵连,党项人更是烧杀抢掠,搞的我大宋西北不得安宁。结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大宋朝廷只好容许党项人售卖青盐。长此以往,也非良策。于是乎,我大宋朝廷对贩卖青盐者区别对待,只严禁党项人,又降低盐价。如此一来西夏苦不堪言。司马光也说,‘党项人对于我大宋来说,如同婴儿。如若没有我大宋哺乳,西夏早饿死了。’”
费无极听到司马光的话,就乐道:“这话没错,如若不是我大宋以理服人,以德报怨,焉有今日西夏?纵然是养虎为患,也足显我大宋一片赤诚,不爱杀伐,愿以和为贵。”
张明远兴趣大增,便追问道:“莫非庆历和议由此而来?还望大人赐教。”费无极见张明远如此,也不甘落后,问道:“我也听说过,当年可是范仲淹之时。”种浩见他二人在问,也不甘示弱,笑道:“常听爹爹说,但不知详情。”种溪见三个哥哥这样问,也加入其中,问道:“还望几位大人不吝赐教。”四个宋使皆看向张叔夜。张叔夜见状,使个眼色,意欲让宋使四人去赐教,但四人推三阻四,几次三番,就是不肯。
张叔夜执拗不过,又见张明远等人还在追问,只好介绍道:“还记得那是仁宗皇帝庆历四年与西夏达成的和议。宋夏战争爆发后,我大宋屡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