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一定很担心,因此让我们过来告诉你们,让你们放心。”
费无极道:“干爹说让我过来看看干娘,让干娘不要担心。姚月妹妹与种溪、种雪三人守护,必无差错。”尹氏摇摇头,苦笑道:“如何不担心,这样大的家业,我一人可撑不起。”李长安劝道:“夫人 不必如此,要放宽心,想必师道兄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干娘,我家师父所言极是。”张明远叹道。“干娘,干爹一定会好起来,放心好了。”费无极安慰道。
李长安见尹氏这般担惊受怕,就坐了下来,继续和她攀谈开来,意欲让尹氏分心,不再担惊受怕,般笑道:“方才正要说医术,明远、无极进来了,夫人请接着说,还望赐教。”
尹氏沉默片刻,顿时缓过神来,掷地有声道:“既然先生如此说,老身自然恭敬不如从命。我便说上一二,让先生明白。扁鹊乃是战国人,善用‘针石’、‘服汤’、‘熨’治病救人,所着《扁鹊内经》早已不存,实在可惜。望、闻、问、切,乃他所创,为后世效仿;华佗乃汉朝神医,所创‘麻沸散’,所着‘五禽戏’,皆是天下人间,不可多得;张仲景也是汉朝神医,一部《伤寒杂病论》无出其右;孙思邈乃大唐药王,《千金方》是事到如今,各药方典籍,引经据典的不二法门。”一语落地,众人佩服不已。“夫人如此饱读诗书,令人感慨万千。”李长安顿时豁然开朗,心悦诚服。
李长安与尹氏方才说了这么许多,张明远、费无极一直在旁边听着,并不打扰,也不做声。不过听到尹氏谈及神医华佗的故事,张明远就暗暗记在了心里,对“麻沸散”和“五禽戏”留意再三。张明远寻思,先且记下,以后有空要自己找些书籍或者找个高人弄个明白,如若干娘知道再好不过,可以直接向她请教,想必干娘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如若让师父和师叔知道,又该怪我胡思乱想了。费无极也并非马虎粗心之人,他也暗暗在心里记下了许多书名,比方尹氏方才所说:《扁鹊内经》 、《伤寒杂病论》 、《千金方》 。费无极瞅着张明远,张明远看向费无极,两人面面相觑,似乎心有灵犀,也似不可名状。二人素日一同看书,故而心领神会,不在话下。
尹氏缓缓道:“常言道,不可病急乱投医。可眼下恐怕到了我们自己身上,就顾不得那么许多。这便叫做‘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李长安劝道:“凡事还要镇定自若人,不可自乱阵脚。毕竟有些事,难以预料。如若无极的祖上费孝先大师还在,也好向他老人家占卜一番,必会有些灵验。”
费无极早听说自己祖上叫做费孝先了,但毕竟自己当年小,哪里知道这样许多,如今虽说长大成人,可对此更是知之甚少,如若不是师父和师叔总提及,恐怕自己也不会知道,原来自己是大师传人,偏偏自己什么也不懂。那费无天虽说去过青城山,想找到祖上的后人,可去了好几次,依然一无所获,不得不遗憾离去,在成都府谋生,时常跟着青城山的师父习武。好似费孝先的占卜术失传一般,其实不然,这费孝先的传人,有真有假,不论成都府也好,东京开封府也罢,招摇撞骗者为数不少。真正传人却屈指可数。那隐居青城山的费孝先后人,只是鲜为人知罢了。没人会料想,费孝先传人现在何处,又是何人。费无极也只能听着祖辈故事,黯然神伤。尹氏叹道:“偏偏费孝先的后人还在,传人却不在眼前。”
两宋传奇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