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道:“他们恐怕都在西夏出没。”张明远道:“看来,我们要想遇到他们,便要去西夏走一遭。”扁头道:“你们去西夏,那不是去找死?俺可提醒你们,不可莽撞行事。”阿长瞪了一眼,缓缓道:“会不会说话?”扁头笑道:“本来就是,他们来终南山找我们的麻烦,我们躲之不及。你们居然还敢深入虎穴,真是胆大妄为。”
大嘴道:“我要去青城山、峨眉山走一遭,毕竟峨眉山洗象池和青城山金娃娃沱,都是解毒所在。只是这五毒门的毒蛇飞镖,必须峨眉山洗象池,才可解毒。事不宜迟,我这就下山。”随即收拾行囊,走了出去,牵着毛驴,辞别众人。费无极记住了这句话,张明远也点了点头。扁头和阿长却满不在乎。
李长安道:“一时半会,五毒门不会再来滋扰,尔等要好生习武,以免下次遭受败绩。我等一同送你们师叔下山。”随即带领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送大嘴离去。大嘴渐行渐远,扁头还在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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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豹林谷,众人过了小桥,瞅了一眼山坡上的小亭子,又路过飞瀑停了下来,李长安让四人在潭边赤着上半身打坐,皆闭目养神。四人从未如此过,哪知李长安年事已高,居然也如他们一样,也脱去上衣,打坐养神。师徒如此,那黄雀在烈日下飞来飞去,也靠不到跟前,便是一桩怪事。
一个时辰后,李长安起身穿上衣衫,正当张明远四人意欲起身之际,李长安道:“你们不可起身,都坐到潭里去,让飞瀑冲击,从头而下,此乃荡涤尘埃之法。”四人随即从命,都游到飞瀑下,任凭流水冲击脑门,只听哗哗作响,那飞瀑之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便是大唐白乐天的诗句场景。扁头果然一身肥肉,那肚皮将水花接住,好似一面鼓,咚咚作响。阿长果然枯瘦如柴,光吃不胖,那一条大长腿,坐在潭里,无处安放,只好一屁股坐着,不似别人那般可盘腿打坐。
费无极不胖不瘦,紧紧地闭着眼睛,那水花嗖嗖落下,脖子一动一动,喝了好几口水。张明远坐得端端正正,纹丝不动。三个时辰后,李长安让四人上岸,穿好衣衫。扁头躺倒在地,一声不吭。阿长揉着腿,有些麻木。费无极斜躺草丛上,起走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叶子,吹起口哨。张明远扭了扭脖子,看向远方。
李长安道:“你们方才在飞瀑之下,可有什么体会?但说无妨。”扁头道:“俺屁股蛋子疼。”说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阿长捏着脚,道:“腰酸背痛,腿抽筋。”费无极道:“喝了好几口水,果然是山泉,味道好极了。”张明远道:“神游物外,与世隔绝,超然天地之间。荡涤尘埃,妙不可言。”
李长安道:“不错,明远所言极是,扁头和阿长多年以来,都抱怨为师偏心眼,方才这可是历代祖师爷留下来的老传统,叫做天浴神光。”扁头道:“这有何妙处?”李长安道:“人心浮动,便会走火入魔。习武之人要心神合一。那老毒物五毒门讲究稳准狠三字诀,为师悟出一个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慢治快之法。第一步,便是要无忧无虑,毫无杂念。你们去了京兆府长安城,也见识了市井百态,你们见那世人,皆奔波忙碌,形形色色之人,少有平心静气之辈。多少人为了功名利禄,前赴后继。老毒物此番落败,便是急功近利。为师与他对掌,能觉察出他心燥气浮,功利心颇重。他绝不敢将五毒喝下去,只会涂在毒镖,当作暗器伤人。”四人这才了然不惑。
吃过午饭,李长安去午休,扁头道:“就怕老毒物又来偷袭,俺们要守护师父,你们意下如何?”阿长道:“没想到,你小子居然长大成人了,有个大师哥的样子,孺子可教也。”费无极道:“今日吃了黄雀,可是师兄弟送来的,他们如何知道扁头师哥的口味。”扁头笑道:“他们都知道了,俺爱吃黄雀鲊,偏偏吃不起,也只好凑合吃